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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半夜一直無法進入睡眠狀態,我偷偷摸摸地踮著腳,透過窗欞,窺視外邊的情形,求神拜佛地希望神蹟出現。可是這群守門的也不知怎麼長大的,竟個個像是生了根一樣杵著,專注地盯著我的房門,若是有一個半個小飛蟲待在門板上,他們應該單用眼就把蟲子給烤熟了。

那麼冰寒的天氣裡,無人說話,唯有月色清亮。

我瑟縮著身子,捻了捻薄薄的衣衫,想起司空拓,又想起柳,有些無助,有些傷感。正當我無計可施時,忽見空氣裡瀰漫起大片的煙霧,詫異之餘,立即捂住口鼻,以免吸入些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這陣白煙是什麼,怎麼會越發擴大,像是霧氣不斷紊繞。

我真該慶幸自己反應尚算敏捷,也該感謝單驀那個曾給我上過的一堂生動的防採花課,否則現下的我恐怕也會像外邊那群完全沒有準備的大漢們一樣,個個倒頭蒜般栽倒在地。

待場面狼藉後,兩個小小的、鬼祟的身影貓著腰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居然是白天還鬥過嘴的杜家四小姐——珏菱,還有身邊跟了一個丫頭。

她們先是謹慎地走動,還是杜珏菱先呵斥了聲,“蠢貨,我們做什麼這麼小心,別忘了,我們下的迷煙,只是為了讓這群傻子們好推卸沒看好杜顏那小賤人的責任!就算還有個把沒昏的,料想也不會告訴爹爹。”她得意地直起腰板,不屑地斜睨了丫頭一眼,隨即又罵,“真是個蠢貨!還是孃親聰明。”

丫頭聞言,忙不迭地稱讚起自家小姐多麼聰慧過人。

若是她們曉得計劃裡的重點的物件還直挺挺地立於一旁聽到所有的對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蠢?到底是誰比較蠢?

我心中整理出大概,事情應是如此,杜珏菱早和這些門衛串通,預備將我迷暈後運出府或者是殺人滅口,而這群大漢估計也是收了些好處,就答應了做她們的共犯。又怕事後東窗事發,不好向杜顏的爹爹交代,就一同演了這出戏。

外邊的對話還是無所顧忌地極其響亮,“四小姐,她……三小姐,啊,不,那個賤人該怎麼處置。要不要先去看看她迷暈了沒。”

“哼。不用了,肯定是迷暈了,你沒瞧見這些大塊頭都不行了麼。好了,好了,不必管了,娘已經找了人,一會便會來處理她。快走吧,我可不想見血,人家會好怕的,哎,像我這種大家閨秀,你知道的,都很怕那種髒東西的。”

要不是我身處險境,一定會大笑出聲,杜珏菱果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後,兩抹影子又消失在月色下。

我知道此地不能再待,掏了掏隨身帶的易容人皮,覆在面上,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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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頭換面的我,大大方方走在杜府裡,但仍不敢太過聲張,怕他人看出我非本府的人,會起了疑心。

可惜的是,我是個無敵的路痴,只要沒有太陽,即使再小的地方,我也能在原地打圈,找不著歸去的道路。

冷風吹的我快暈厥,霜冷天,我凍得手臂發紫,卻還是不能停歇摸索出口。若是不逃,不知道下一刻又有什麼災禍。

杜顏死了有死了的好處,她不會哭著求別人放過她,也不會卑微地活下去,我也是一樣,和杜顏相似的倔強。

若是我不逃了,是因為我不想逃。

燭光明亮處,心驚地聽著屋內的竊竊私語,我終於對杜顏爹爹的誠然眼神沒有了懷疑,我可以確信那一切都是虛假的,只是一場眾多演員落落大方地傾情演出罷了。

“老爺,真的要將那些護衛散了去麼。”我認出那是管家的聲音,依舊那麼冰冷,和他尖尖的下巴一樣,使人怎麼都沒有好感。

“冷川,你還不瞭解我麼。”

“是,老爺。”

“想當年,把顏兒那丫頭綁出去竟還不能從她口中套出些什麼,看來這丫頭是吃軟不吃硬呢。倒不如,讓我扮一回慈父,好好讓她享受父愛。哈哈……”杜顏的爹爹高興地仰天大笑,粗獷的笑聲一直徘徊在空氣中不散,那樣的豪爽,那樣的有力。實則,言語卻是那麼無情。

我愣愣聽著,心頭像是冰在心裡化了開來,“嘶啦嘶啦”冒出大股寒氣,在杜顏五歲那年劫持她的人居然就是她的爹爹,為了該死的藏寶圖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若是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