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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去額角微微滲出的冷汗,試圖挽回即將發生的我不願看到的情形。

一陣力道拽著我,月升面無表情地扯住我的手腕,大步走向外面。

“三……王,這些方才聽到您計劃的人……該如何處置……”我聞言,反射性轉頭看了看,一眼認出是常常侍奉在月升身邊的老太監,環視他四周,男男女女、太監宮女,腦袋一個個絕望地垂著,精緻的地面上“啪嗒啪嗒”掉下水珠,像是最後的乞求。難道……

三王月升並未回頭,甚至連步伐都沒有一絲停頓,太陽探出了腦袋,他眼下的紅痣泛出點點紅光,“殺……”他又笑了。

我卻覺得在初生的陽光下,我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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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寂靜無聲,我煩躁地揉著頭髮,不敢貿然行動。月升將我安置在這所華麗的別院中,若上賓一般照顧,衣食起居皆是專人送來,除此之外,院落里布滿了士兵,他們個個似木樁一樣,雷打不動,雨落不走,虎視眈眈地等待目標人物出現,唯恐一疏忽就把項上人頭拱手獻上了。

月升倒也極直白,“顏卿郡主就好生在這裡等出好戲。”他丟下話,魅惑眾生的絕世容顏不吝嗇地展現笑靨,霧氣中翩翩浮動邪肆的冰寒。

他離開好久,我才慢慢無力地坐下,愣愣回想一天內翻天覆地的轉折,捏著茶壺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司空拓他會來隆翔帶我走嗎,他見到我會有什麼反應呢,我現在的這張臉……我念及此,慌忙奔到梳妝檯,銅鏡裡印出我的面容,有些扭曲的畫面,長長的,猙獰的疤痕卻依舊清晰地張牙舞爪,我想起了月升嗜血的笑容,他眼下的那顆紅痣,像是鮮血濺在面上凝成的珠子,司空拓會不會被他誅殺?“不……”我喃喃地低聲搖頭,如果司空拓來了,即將面對的就是月升的陷阱,他也許會死的,也許會因我而死的,我攥緊銅鏡,茫然看著泛白的指節。

第一次,我那麼失措,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充斥胸臆。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拓……

“顏兒……”

有人輕輕呼喚,我睡得很不安,立即驚跳起來,是司空拓嗎,是他嗎。我猛然睜眼,哪裡有什麼人影,唯有這雨像是不會停歇般滴滴答答落在瓦石上發出聲響。說不上這一瞬間的感覺,有些失落,有些慶幸,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想必現在的笑一定很難看吧。我披上外衣,低頭踢了踢翻轉的鞋,沒有穿上的打算,赤腳踏上冰涼的地面,冷不丁我聽到熟悉的低笑聲,“你啊……怎麼還是不愛穿鞋呢……”

我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以前所未有的快步,急急奔向他——這些日子以來心心念唸的人,不,是一直未曾忘記的人,情牽幾世的冤孽。但是在僅僅一臂距離的地方,我停了腳步,眸裡早早聚起了水霧,視線一觸及他的身姿,桃花美目,笑若春風,他沒有撥開被淋溼的發,晶瑩的雨珠順著烏絲掉下,俊美的五官毫無遮掩的勾勒出來,他伸出手,壞笑地纖指一彈,我鼻頭吃痛,“看呆了麼,傻瓜。”

“狐狸,狐狸,狐狸。”我找回了因驚喜而失蹤的靈魂,連續呼喚了好幾聲,就怕這一切是夢而已。

司空拓不但沒有如同泡沫一樣消失,還配合地連連應了好幾聲,“是啊,是啊,是啊,是我啊,娘子。為夫來搭救你了。”司空拓彷彿為了讓我更真切的感受他的真實,雙臂環住我,緊緊將我揉進懷抱裡,緊得幾乎讓我錯失那奇怪的親暱稱謂,我納悶抬頭想要追究緣由。

一雙桃花眼裡裝在了無限柔情,下巴抵住我的頭頂,害我不得不低頭,他慢慢磨蹭我的發,“看你平時那麼機靈,難不成都是假象……”他好似疑惑的問話惹得我一腳踩在他的鞋面上,司空拓似乎一點都不疼,還假裝叫喚了兩聲,“疼啊,疼啊,娘子爪下留情。”說著,讓我更加依偎向他,赤足完完全全踩上他的雙腳。“真是的,改不了的壞毛病,到時著涼又要懊惱。”司空拓似乎有些小幽怨地嘆息。

他這麼一說,我想起與他的前世記憶,每每我著涼了,受罪的總是他,不但要端湯送藥,還要以他頑強的身體抵抗我的感冒病菌。他……他……他怎麼以這樣的口吻說話呢,他會說這些話,他會叫我娘子,難道,是他記起前世的故事了?

我驚訝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從前……那個……你……記得?”

“娘子,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我們都分離了許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