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沒把他給凍死。
好容易盼到早晨,只見一個老婆子先將東門開了,進去叫西門。
賈瑞瞅她揹著臉,一溜煙抱著肩跑了出來,幸而天氣尚早,人都未起,從後門一徑跑回了家去。
賈瑞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賈代儒教養,賈代儒素日又教訓的最嚴,不許賈瑞多走一步,生怕他在外吃酒賭錢,有誤學業。
今兒突然見他一夜不歸,只料定他在外非飲即賭,嫖娼宿妓,哪裡想到會是這麼段公案,因此氣了一夜。
賈瑞見祖父如此生氣,也捏著一把汗,不得已只得撒謊說:“昨日我是往舅舅家去了,天黑了,又吃了酒,怕我獨自回來不放心,便留我住了一夜。”
賈代儒聽了卻不信,怒聲呵斥:“你自來出門,不回稟我是不敢擅自出門的,如何昨日卻私自去了?
據此本就該打,更何況你還是撒了謊的,今兒個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說罷,便拿著棍子發狠的打了他三四十板,又下令不許他吃飯,命他跪在院內讀文章,定要補出十天的工課來方罷。
賈瑞本就被凍了一夜,回來又遭了苦打,還要餓著肚子跪在這風地裡讀文章,心裡那是叫苦不迭。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放下對王熙鳳的心思,更沒想到昨晚是王熙鳳有意捉弄於他,過後兩日,得了空後,竟又來找王熙鳳了。
王熙鳳見他仍不死心,也不再跟他客氣,先是故意抱怨他失信,等他急的賭身發誓後,又設下另一個局,等他入網。
她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含笑看著他說道:“今個兒晚上,你別在那裡了,那裡冷也不好躲,你在我這房後小過道子裡那間空屋裡等我,這樣便不冷了,記得,可別再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