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有官職在身,不可能如尋常夫子一樣教學。賈瑚依舊每日去書院讀書,只隔五日去一回林府,得林如海指點。
彼時,賈珠還小,未曾進學,林如海收賈瑚為弟子是看在親戚情分上,他又不是做先生專教人讀書的,何況他本身又不是沒事幹。林寧便也沒將賈珠送過去鬧騰。後來等賈珠到了年紀進學了,林如海倒是提過這一遭。但那會兒他升了官,逐漸得到帝王賞識,倒是忙了起來,教導賈瑚一個已經費了不少功夫。林寧便拒了。好在賈珠是個懂事的,也沒覺得區別對待就生出什麼心思來。
畢竟有林寧這些年潛移默化的教導,他心裡明白,賈瑚是承重孫,同他二房長子終究是不同的。相對的,賈瑚身上的擔子也更重一些。
“姑父說,他就要南下外任,不能再教導於我。將我推薦給趙子桓趙先生。趙先生早年也是進士出身,只是為人不適合官場,他又是一心致學,喜好教書育人的。姑父同他曾一起遊學,交情甚篤。提議讓他去燕山書院。趙先生應了。姑父說,過兩日先帶了我去拜見過趙先生。二弟也去。我們如今也都在燕山書院讀書,往後同趙先生之間也都便利。”
林寧聞言,愣了一會兒,倒是想起來,這位趙先生就是往後一手將燕山書院撐起來的趙院長。往後名氣可謂不同凡響。賈瑚和賈珠若能拜在他的門下,實乃幸甚。
“姑姑本想著在京裡給謹哥兒過了週歲,可現今皇上聖旨已下,她們怕是過不了多久便要啟程,謹哥兒的週歲生辰恐是要在路上過了。姑姑想著不如提前幾日,也不必大辦,到時候只請了相熟的過去。”
林寧點頭。此林謹非彼林謹。雖然名字一樣,可算起來倒是比林老太太那一世的林謹要大了一歲。乃是前頭賈敏流掉的那個孩子。只是有林寧在,提前給賈敏提了醒,府裡有異心的丫頭管事早處置了,這孩子也沒有出什麼意外。只是可惜這輩子的林老太太福薄,到底沒看到孫兒出世便去了。好在生下來的是個哥兒,到底算了結了她的一樁心願。
林寧一一應了,說:“帶你弟弟去看看你母親。”
張氏生了賈璉後便惡露不止,各種尋醫問藥,加上林寧的泉水,也三個月才好,身子卻是垮了,一日三餐時常捧著藥碗,這些日子似乎是更嚴重了些。
說到此,賈瑚面上更添了幾分憂愁,乖乖領了賈璉出去。林寧喚了珊瑚進來,說起賈珠搬家的事。賈瑚已經早兩年搬去了外院,賈珠眼看就要八歲了,也是時候搬了。
“外院那邊可都安排好了。”
珊瑚笑道:“老太太吩咐的,下頭的人哪敢不精心?老太太自己也說,孩子大了就該讓他們自己飛。男兒家不能養在深宅裡。可每每臨頭總是各種不放心。當初大爺搬的時候也是如此。可太太瞧著這會兒不是挺好嗎?大爺每日總是要來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說話的。現今二爺是搬去懷素院,那裡同大爺的臨河院乃是門對門,有大爺看顧著呢!”
林寧點頭,倒也不再說了。珊瑚又陪著說了幾句玩笑話,見林寧興致不高,便勸林寧是否需要歇個覺。林寧也有此意,可還沒等她進內室,便聽外頭有人來報:“大爺將白姨娘給綁了,侯爺知道了,這會兒大怒,揚言要對大爺動家法呢!”
林寧一驚,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就往榮禧堂去!
自打賈赦襲了爵,林寧就挑了日子搬了出來,由賈赦住進了榮禧堂。大門上的牌匾也換了。府中的稱呼改了,因賈赦如今是毅勇侯,便喚了侯爺。賈政依舊為二老爺。
榮禧堂內,一片熙攘。
賈瑚跪在庭院裡,諾大的太陽炙烤著大地。賈瑚的衣衫貼著後背,滿身都是汗。面色既失望又難過,還有幾分憤怒。
另一邊廊下,賈赦坐在藤椅上,白姨娘跪在一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侯爺明鑑,奴婢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大爺。便是……便是奴婢當真做錯了什麼,奴婢是侯爺的人,也該由侯爺來處置才對。奴婢……大爺這突然發作就讓婆子捆了奴婢,讓下人們見了可怎麼……奴婢跟了侯爺這麼久,從沒受過這等委屈。”
白姨娘模樣精緻,尤其身材姣好,□□,這陣子十分得賈赦歡心,賈赦愛得什麼似得。這一哭,賈赦心便軟了,尤其那句“奴婢是侯爺的,也該由侯爺處置”的話,讓賈赦怒氣更甚。哪有做兒子的伸手到父親的房裡,綁了父親姨娘的道理!
白姨娘見此情景,跪著微微挪了兩步,十分微妙地貼近賈赦,胸前兩坨山峰在賈赦的腿上蹭,蹭得賈赦心血澎湃,恨不能抓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