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再次震動,這次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下,還是按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鬱景希跟你在一塊兒?”
很低沉的男中音,帶著磁性,開門見山的質問讓白筱有片刻的怔愣。
 ;。。。 ; ; 白筱捧著一雙胖乎乎的小腳,抬頭瞧著那張沾了餅乾沫子的小臉。
鬱景希捏著兩塊餅乾,像一隻胖乎乎的小倉鼠用門牙啃著,很是可愛。
“聽護士說,一直是你在照顧我?”白筱用試探的語氣問道。
小傢伙看了眼白筱,又咬了口餅乾,口齒不清地說:“不客氣。”
白筱一愣,勾起唇角,拿起小皮鞋給他穿上:“上午在琴房門外的那個孩子是你吧?”
鬱景希窸窸窣窣地啃著餅乾,沒有說話。
倒是“肉圓”汪汪地叫了兩聲,然後轉頭瞅著鬱景希手裡的餅乾。
“肉圓,你在減肥,所以這包餅乾不能給你吃。”
小傢伙把餅乾往嘴裡一塞,白胖的小手拍了拍“肉圓”的腦袋,“你看你,越來越胖,也越來越醜,爸爸已經說了,你要是再胖十斤,他就把你賣給那些狗販子!”
白筱望著這個故作老成的小大人,失笑,隨即也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點——
從她醒來到現在,鬱景希都只有一人,身邊沒有任何照顧他的大人。
白筱的視線從沙發上塞滿零食的大書包掃向蹲坐在那的“肉圓”,最後落在舔著手指上餅乾屑的孩子身上,有個大膽的猜測跳出她的腦海:“你一個人出來的?”
“嗯。”小傢伙倒承認得乾脆。
“不害怕?”
“以前在拉斯維加斯我也是帶著肉圓一起出去買冰激凌,為什麼要害怕?”
對上鬱景希那雙如小鹿般澄澈黝黑的大眼睛,白筱心頭一軟。
一個五歲孩子隻身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身邊唯有一條鬥牛犬,僅僅是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白筱就感到莫名的心酸,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每次對上這個孩子就會母性氾濫。
“你爸爸不陪你一塊兒去嗎?”
“他又不常在家,而且……”想起鬱紹庭抿著嘴不說話盯著他看的眼神,鬱景希的小心肝顫了顫,撇著嘴角嘀咕:“我才不想跟他去買冰激凌。”
一個大男人照顧孩子,其細心程度確實無法跟女人相比,但其中的艱辛跟麻煩也更甚。
她摸了摸鬱景希柔柔的頭髮,“天色不早了,起來吧,我送你回家。”
“肉圓”已經從沙發上一躍而下,咬著尾巴望著鬱景希,儼然是一位可靠的“保鏢”。
小傢伙拿起大書包背上,仰著小臉一雙大眼睛盯著白筱:“你真的好啦?”
“嗯,都好了。”白筱微笑地替孩子整理了下褶皺的外套,然後拿過自己的包,卻發現包沒有被翻過的跡象,皮夾裡一分錢也沒少,想到護士方才說的繳費,她詫異地看向小傢伙,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錢。
鬱景希看出她的疑惑,抿了抿小嘴才說:“我就告訴他們我爸爸叫鬱紹庭,我爺爺叫鬱戰明。”
 ;。。。 ; ; “這麼可愛乖巧的孩子,我們護士站的人都羨慕死你了!”
護士替白筱拔了針管,又歆羨地瞅著孩子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
白筱穿鞋下床,到沙發邊蹲下,旁邊的鬥牛犬察覺到有人靠近,睜開眼,卻只是瞟了眼她,然後又閉上眼趴了回去。
回想起自己昏過去前聽到的那聲“肉圓”,白筱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你叫肉圓?”
鬥牛犬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嗚嚕了一聲。
白筱不禁彎起嘴角,爾後低頭仔細打量起酣睡中的孩子。
長而翹的睫毛在他的小臉上投下扇形陰影,說不上來的惹人憐愛。
她碰了碰鬱景希露在外面的腳丫,厚厚的腳板又滑又軟,還有些冰涼。
起身回到床邊,拿了被子剛蓋在鬱景希的身上,擱在床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個不停。
白筱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名字,一顆心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直接按了掛機鍵,打算去衛生間洗個臉,手機卻再次響起來,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震動。
沙發上的孩子哼唧了一聲,細淡的眉毛蹙了下,又翻了個身。
白筱先替鬱景希蓋好撩開的被子,才拿著手機走到病房外的廊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