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這本造謠生事的雜誌,我剛才已經舉報了它。”
“媽,其實報道里說的——”白筱剛想跟老太太解釋,關於她是裴家童養媳那部分。
結果,老太太截住了她的話頭,道:“媽不是人云亦云的老糊塗,無中生有的事,媽不會信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白筱手裡的電話被人取走了。
鬱紹庭已經站在她身邊,另一手握著她的肩,輕柔地摩挲,他跟鬱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白筱心中有疑惑,想要問他,鬱紹庭卻放下座機,攬過她的肩:“接個電話這麼久,過去吃飯。”
……
大院,鬱家這邊。
鬱老太太擱下座機電話,嘆了口氣,張阿姨在餐廳擺好碗筷:“太太,可以吃飯了。”
在餐桌邊坐下,鬱老太太往二樓看了看:“老二人呢?”
“首長還沒回來呢。”張阿姨說:“可能是部隊臨時有事,剛才急匆匆地走了。”
鬱老太太點點頭,剛端起碗,心裡還是不痛快,抬頭對著張阿姨道:“阿娟,你說,我容易嗎?”
“您這些年為首長跟三少操碎了心。”
“能有什麼辦法,小三還不容易討了個媳婦,還是二婚的,二婚算了,現在說是前妻的堂妹,這也算了,現在又知道,原來是裴家的童——”老太太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捂住嘴。
“太太——”張阿姨還以為老太太怎麼了。
“沒事沒事。”鬱老太太說著,又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老頭子以為我傻,其實,我可比他機智多了,有些事,想那麼多幹什麼呢,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再說,媳婦小三自己寶貝著呢。”
張阿姨笑吟吟地給老太太盛了一碗湯:“您啊,這是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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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白筱還是問了鬱紹庭一句:“媽是不是,還不清楚我在裴家的事情?”
鬱紹庭拉過她的手,握著,搭在他的腿上來回輕輕摩擦,有些曖/昧的動作,道:“老太太,一向不相信八卦雜誌上的新聞,剛才還在電話裡,讓我轉告你,不要太較真。”
“真的?”白筱不太相信,“那她怎麼不自己跟我說?”
“讓我轉告,和自己跟你說,不是一個意思啊?”最後半句話,他說得略顯輕佻。
白筱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兩人緊挨著坐在沙發上,她臉頰微燙,放開他的手起來:“我練會兒瑜伽。”
“你還會練這個?”他往後靠在沙發上,興味地望著她的腰。
“……最近剛學的。”白筱被他看得不自在,去拿了練瑜伽專用的毯子鋪在地上,其實她想學的是孕婦瑜伽,還特意在網上買了光碟,但可能是怕傷到肚子裡的寶寶,學起來束手束腳,動作很多都沒到位,也就半吊子水準。
倒是鬱景希,對瑜伽產生了濃厚興趣,每回白筱一放音樂,他就跟著一塊兒練,有模有樣地挺著小肚子。
鬱紹庭倒了杯水從廚房出來,沒急著走過去,而是靠在旁邊的柱子上,一邊慢悠悠地喝水,一邊像看馬戲一樣看著客廳裡瞎折騰的母子倆,在瑜伽教練的解說聲中,白筱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
鬱紹庭看了眼來電顯示,沒去喊白筱,而是拿了手機,去到角落才接起:“喂?”
……
裴祁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開車來這裡,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甚至在鬱紹庭接了後沒立即結束通話。
他坐在車裡,雨刷左一下右一下地掃掉擋風玻璃上的水柱。
鬱紹庭從別墅裡出來,他撐著一把深色雨傘,襯衫西褲,大雨打溼了他的褲腳,也淋溼了他左邊半個肩頭,但他還是在那兩道射過來的車燈光裡走過來,然後收了傘,開啟副駕駛車門上了車。
“大晚上過來,有什麼事?”鬱紹庭眼梢餘光掃了他一眼,像是真不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
裴祁佑開門見山:“市面上元盛的散股是你買的吧?還有元盛旗下雜誌面臨徹查的事情,也跟你有關。”
鬱紹庭不動聲色地笑了:“元盛什麼時候跟你搭上關係了?”
“……”裴祁佑沒說話,手卻緊緊握著方向盤。
對鬱紹庭,在白筱的事情上,裴祁佑已經領教了他的手段,哪怕他不承認,但裴祁佑就覺得,那些事都跟他脫不了關係,就像現在,他每回給白筱打電話,聽到的都是鬱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