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從白清清那離開之後一直都有些失魂落魄的,他回到了養心殿之後沉默了很久,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長安這個名字了,他千方百計的將長安生活過的痕跡從他的生命中抹去,只是為何還會有人提起呢?
甚至會有蠢貨編出那樣的彌天大謊來欺騙於他,呵,長安的靈魂?怎麼可能呢。
柔嬪被賜死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宮,雖然已是夜深了,但是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了,貴妃聽了這個訊息之後沉默了一陣,淡淡的對著鏡子喃喃道,“本宮還以為她日後榮寵會不斷,到底是本宮高看了她。哪怕有幾分相像也無用,皇上的心終究是冷的,只是那柔嬪是怎麼得罪了皇上呢。”
站在貴妃身後的瑩雪輕柔的為貴妃散下了髮髻,小聲的說道,“奴婢聽說安寧殿的沐貴人小產了,皇上隨後變處置了柔嬪與妙婉儀,想必二人和此事脫不了干係。”
“什麼?沐貴人小產了?”貴妃平淡的面容立刻就發生了變化,她急急的站了起來,“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看看她。”
“娘娘,現在夜已經深了,沐貴人想必也已經睡下了。”瑩雪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娘娘對那外沐貴人為何格外的好,“娘娘明日再去探望也不遲。”
貴妃閉上了眸子,輕嘆一口氣坐了下來,揉上了自己的太陽穴,“明日多準備一些補氣養血的藥材給沐貴人送過去,小小年紀受這種苦,可千萬別虧了身子。”
“奴婢遵命,娘娘,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就寢吧。”
貴妃擺了擺手,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力,“不必了,你先出去吧,本宮想靜一靜。”
瑩雪伺候貴妃多年,兩人自然是親厚的,疑惑到不行的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娘娘,奴婢斗膽問一句,為何娘娘對沐貴人這般上心呢?”
貴妃沒有回答瑩雪這個問題,她搖了搖頭,淡淡道,“出去吧。”
第二日景宣帝上過朝之後就來了貴妃殿中,眾人正在請安,見到皇上過來了,立刻起身行禮,景宣帝冷著一張臉,沒有看任何人,直接坐上了主位。
貴妃倒是沒有下面那些人的戰戰兢兢,她站在景宣帝的身側,“皇上怎麼突然過來了,臣妾正準備散了之後去看看沐貴人,皇上可要去臣妾同行?”
景宣帝看了貴妃一眼,點了點頭,貴妃溫婉的一笑,沒有再說話了,看樣子,沐妹妹總算是要重見天日了。
“小李子,宣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沐貴人品行出眾,勤勉柔順,克嫻內則,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為從二品昭儀,欽此!”
二品昭儀,從貴人到昭儀?從一個被禁足的貴人到昭儀,她沐嫵何德何能?哪怕是沐嫵還是婉儀的時候,突然就這麼跳級封為昭儀,也是不合規矩的啊!
而且皇上不去安寧殿宣旨,反倒大張旗鼓的來這裡宣旨,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是告訴她們沐嫵在他的心裡有多重要嗎?
“朕昨日已經賜死柔嬪,妙婉儀到現在還跪在安寧殿前。”景宣帝的表情很冷,彷彿這兩人和他毫不相干,可是那柔嬪前不久才備受你的寵愛啊,皇上,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呢?為何有時候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暖,涼薄起來又比誰都涼薄呢?
景宣帝英氣的眉挑了起來,冰冷的目光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為之膽寒,“朕告訴你們,若是你們敢攪得安寧殿不得安寧,妙婉儀和柔嬪就是你們的下場。”
貴妃彎了彎眉眼,皇上對沐嫵到底是不同的,到底心裡還是有她的啊!
這邊散了之後,景宣帝便和貴妃一同去了安寧殿,妙婉儀依舊還跪在那裡,只是人已經氣若游絲了,只剩下半條命在撐著了,景宣帝看也不看他,徑直進了安寧殿。
貴妃跟在景宣帝的後面,回頭看了一眼妙婉儀,這就是她妙婉儀的命啊,永遠學不了乖。
沐嫵還沒有睡醒,良辰正欲去叫醒她,被景宣帝阻止了,他自己走進了內室,留的貴妃一人在正殿中。
詩情沏好了茶,端到了貴妃的面前,“貴妃娘娘請用茶。”
“你家主子可還好?”貴妃端起了茶盞,關切的問道,詩情點了點頭,“主子還好,只是心中難免還有些悲痛。”
孩子說沒就沒了,又有誰能夠輕易釋懷呢,貴妃嘆了一口氣,“你們也得多開解開解她,孩子沒了還會再有,可千萬別因為這事和自己過不去。”
“奴婢明白,多謝貴妃娘娘對主子的關心。”
“皇上剛剛已經下旨封了你家主子為從二品昭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