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三位老伯,罪過罪過,我去也。”陳飛揚趕緊端著肉包籠子向客棧走去。
二十三、紅顏知己可相知(7)
“夥計,開間上房。”
“好呵,客官,請跟我來。”
總算這夥計見多怪事,對不同尋常的陳飛揚並沒有多看幾眼。
陳飛揚打著哈欠,跟在夥計身後,到了樓上。看環境還不錯,擺設清雅,打掃也很乾淨,尤其那床,看著很是舒心。眼下他正是迫切要找個好地方睡覺。
草草洗漱一番,陳飛揚便躺在床上。只是,躺下來之後,居然睡不著了。想自己的身體還真是夠賤,看來天生就是當遊俠的。
陳飛揚的腦子裡,如同塞滿亂麻,也理不清一個頭緒,他實在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得到答案。可是,又有誰能夠告訴他,他又該去哪裡找答案?
同時,回想起自己所蒙受的冤屈,心中也是一陣陣難受。這怪誰呢?難道他自己,不也有太多過錯?倘若他一貫就是一個老老實實,低眉順眼的弟子,又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將它列為第一懷疑物件,並且還是唯一懷疑物件。世間的事情,不僅僅是此因對此果,也常常會發生彼因對此果,彼果對此因的。而這些,都是因果。
只是,若讓他這樣一個人,老老實實,低眉順眼,恐怕得到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時候,他又如何是一個虛情假意,隱藏自己行為方式的人。那樣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來的。他,就是一個我行我素,敢做敢當的人,生平最見不得假情假義。
不知道聖武山莊現在如何,齊天龍的遺體,會如何處理。他知道三大高手一定設好了局,在等著他回去找齊天龍,他們一定認為他會想方設法去破壞齊天龍的遺體。可惜,他們都大錯特錯。因為他們一開始就是錯的,所以以後根本不可能有正確。
如果陳飛揚真會回去找齊天龍的遺體,也不會是去破壞,而是去查探真正的死因。如果能夠知道齊天龍的死因,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不會這樣沒頭沒腦。可惜,他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想到齊天龍對他的諸多寵愛和栽培,他也是難以剋制的一陣陣悵然若失。不能為齊天龍報仇,不能抓到兇手,他這輩子,都沒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齊天龍。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又浮現出來那個令人噁心作嘔的傢伙——林逍遙,林逍遙的分析都很有道理,陳飛揚完全不認為林逍遙是蓄謀嫁禍的兇手,這傢伙只是一個迂腐透頂,酸掉大雅的書呆子罷了。這樣的人他雖然很反感,卻是絕對放心的。
那會是誰要害他,將他逼上這條揹負殺師罪的絕路?
另外,那條重情重義的狼狗——歡歡,又是如何死的?
想到曾經和歡歡在一起的開心日子,他就忍不住一陣心酸。在聖武山莊,也只有歡歡才能夠讓他訴說心中的苦痛,有時候人的感情,恰恰不能跟人去說。每當他感覺不順心的時候,只要摸著歡歡強大而柔軟的身體,就會變得開心起來。而歡歡,別看是狗中最嚇人的,體型可以超過一頭不大的牛,卻十分懂得理解主人的情緒,在他不開心的時候,總是十分順從地搖著尾巴。他知道,再也找不到比歡歡更好,更勇猛,更重感情的狗。
若讓他知道兇手,一定會讓對方死得比狗還慘。
猛然,陳飛揚又立即打消這個念頭,以惡止惡,終究不是正道,他不能放縱自己陷進去。
陳飛揚搖搖頭,既然自己已經從聖武山莊逃出來,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吧,最重要的,還是怎麼將那封信的內容解開,如何把自己的未來處理好。
二十四、客棧風雲(1)
只是想到尚不明朗的未來,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陳飛揚摸出來那封信,左看右看,橫看豎看,什麼也看不出來,只是徒添更多的苦惱。
“她會不會是故意騙我呢?”
“既然是西域文字,那麼,只要是西域人,就該知道的啊,為什麼一定要問那個什麼玉莎公主?”
“真是好笑,我又不認識玉莎公主,我去哪裡找她?即便我找到,人家貴為公主,怎麼可能隨便回答我一個江湖遊俠的問題?弄個不好,我就被當作奸細不明不白死在公主府裡了。公主身旁,肯定是隱藏殺手不計其數。擺明那臭丫頭就是故意糊弄我,想看我笑話。居心狠毒,妄圖我死。”
“萬一這根本就不是西域文字,我卻跑到西域去了,這個玩笑可是開大了,那丫頭指不定要笑掉大牙,夢裡縮在被窩裡都在笑話我白痴大笨蛋呢。我難道真要去當這個傻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