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傷春悲秋。她只是沉默。她看著滿池的荷花,很快便將怒氣嚥了下去。
“既然他有自己的計劃,咱們照著計劃走就是,”半晌,素纖纖聲音有些冷然,“改日拜訪墨採青,名帖送出去了嗎?”
“送了,回覆說有重要訊息提供。”罌粟眼裡終於閃過一絲神秘。這算是最好的訊息了。
“哦?”素纖纖冷笑,“重要訊息?我只希望她真能提供些有用的。如今她到那等偏僻地方,定然心氣不服。咱們若是能好好利用這一點,將她發展成為咱們的人……”
罌粟卻皺眉:“墨採青的性子,恐怕不好馴服?”其實她想說的是,墨採青繼承了墨家的暴脾氣,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很容易暴露,恐怕不是什麼合適的人選。
“無妨,這種人,只要有個共同的目標,就能為你所用。不過,這得看用她的人,怎麼利用;用得好,這將是一把利劍。”素纖纖眼裡閃過一絲危險。
幾乎能殺人。
*
君晏偌大的馬車慢慢地行駛著。
馬車裡的空氣暖暖的,白璃漸漸有些昏昏欲睡了。
於是君晏側臉的時候,便發現小人已經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酣酣有些安穩了。
君晏薄薄的唇角浮起清淺的笑意,調整了個姿勢,讓她睡得更加安穩。滿足。
今天倒是真的累著她了,從一大早就開始忙活,逛了大半個皇宮,又是宮宴又是看禮花,如今睡著了,才終於算是安靜下來。
小人的呼吸清淺,輕暖的燭光將她細密的長睫羽細細描繪,仿若兩把小刷子,捲翹,時而輕輕顫動,也不知道小傢伙究竟夢到了什麼。
看到這張精緻的臉,真覺得世界奇妙。明明和槿顏長得一模一樣,卻是個同槿顏截然相反的性子。槿顏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變成這幅樣子。
而今日……
不,是昨日,如今過了年夜,是新的一年了。
昨日,他看見這小傢伙在宮宴上面對昊天的時候露出來的那一點點強勢,是是不她性格的另外一面?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認真起來,也是能唬住人的。
雖她平日裡並沒有半點女王的儀態,可是那一刻,當好強的她出現的時候,那種神態,那種架勢,誰能相信這真的只是鏡水庵出來的一個小尼姑呢?
想到小尼姑,君晏不禁又想起這小傢伙跑到滄海樓去偷酒的事。那被抓個正著時候的懊惱和可愛,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
前日問他能不能到滄海樓去,除了看醫書,難道沒有半點又想偷他酒喝的念頭麼?
如今他倒是希望她把君府當成自己家了,想要什麼,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取便是。這樣,君府也才有種家的感覺。
要不是放著家仇未報,他真想現在就娶了她,哪怕放棄國師之位,遠走天涯,過他們的兩人世界,他也是極其願意的。
可是不行。
大戰在即,他也只好在這戰鬥的間隙,努力保護好這個鬧騰的小傢伙,將戰鬥漸漸打響。
不知道小傢伙,有耐心等到那個時候麼?
幾乎是為了回應君晏的話,睡夢中的白璃忽然動了動嘴皮子,吐出的一句話,讓君晏既覺得溫暖,也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白璃櫻唇輕啟,睡夢裡還有些語氣嬌嗔:“君小晏,你個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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