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套,你也做幾件漂亮些的,替你自己打扮打扮。”
“尉遲,我覺得自己好糟糕……我做了好多蠢事,白白流了好多眼淚,自以為是受害者,實際上我明明就那麼幸福,簡直是……庸人自擾。”她看著指間閃耀的鑽芒,淚光閃閃。她失而復得了它,回想起拋棄它的理由,等同想起自己的愚昧。
“這事說來我也有錯,是我的態度害你誤會,我應該要讓你分享我的所有,不管是好的壞的都要算你一份,我要是受傷了,就來尋求你的撫慰,讓你一邊罵我一邊為我心疼,再一邊替我上藥包紮,而不是用一個又一個拙劣的謊言想欺瞞你。”
“不可以再受傷!”她願意分享他的一切,不可以只有好的才想到她,遇上壞的就要將她排除在外,但……不代表她樂見他經常受傷!
“我儘量。”尉遲義乾笑,他無法保證半點小傷都不會再受,不過,從今以後,他會更照顧好自己,以前那種硬拚不要命的好鬥一定要收斂,不要自己傷了身體,更連累她傷了心。
為了她,他要保護自己,給她一個完完整整的“尉遲義”,就是她這個不貪心的女孩最希望得到的禮物,同理,他也會要求她要顧好她自己,不許傷了摔了跌了撞了。
當某個人,為了另一個人而想要活得更長、走得更久、相知相伴更多的光陰,那另一個人的重要,已經無可取代。
沈瓔珞之於他,便是如此。
“一想起你會傷心流淚,我就不想受傷了。”這是尉遲義心裡的實話。忱瓔珞淚中帶笑,輕輕頷首,他的答案,像最香醇的酒,教她迷醉。“而且,還有孩子呀。”尉遲義曲膝半跪,耳朵貼在她腹間,以為這樣就可以聽見孩子叫爹。
沈瓔珞撫摸尉遲義的短髮,笑著:“是男孩哦。”
“你怎麼知道?”他困惑覦她,她此時溫柔的神情,觸控他頭髮的輕緩手勁,令他壓根忘了自己胸腹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她就像一帖舒緩疼痛的解藥,用淺淺笑容,成功止痛。
“我夢見的。”
哦,預知夢。
“可惜……我比較想要女兒……”尉遲義咕噥:“下一胎補一個女兒給我,好不好?”
“這事兒我怎能作主呢?”沈瓔珞對於他孩子氣的說詞感到好笑:“是男是女都好,我只求他身體健康平安。”
“也是啦。”他附和,說完,又小聲補一句含糊嘟嚷:“但女兒比較好……”
尾聲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夜裡,尉遲義突地彈坐而起,正浸淫於好夢的沈瓔珞連帶被他吵醒,眯著惺忪可愛的水眸,詢問他發生何事,柔萸也隨即輕攀在他頰邊,以為他作了惡夢。
“瓔珞,我忘掉一件很重要的事!”尉遲義緊張地握住她的雙肩。
“什麼?”
“我們要先成親呀!”
“成親?”
“我竟然給忘了!好在你爹提醒我,我把順序弄錯了!”
沈瓔珞聽得困惑,更加擔心地撫摸他的額心:“尉遲,你睡胡塗了嗎?我爹?我爹早已……”
“我知道他已經掛掉了,我剛剛夢見他,還有我娘,兩個老人家坐在河的彼岸泡茶,一人一句數落我,你爹逼問我,是不是想玩弄他的寶貝愛女,否則為何不趕快給你名分,我娘也在一旁幫腔,說她不記得自己教養出一隻不負責任的畜生,我才想到,我忘了要先跟你成親……”他撓著臉,笑得靦眺,粗枝大葉的他,已經視兩人為夫妻,加上彼此雙方上無高堂作主,便真的給忽略了。那怎麼可以呢?他不能讓沈瓔珞沒名沒分跟了他!
“我尚在守孝,婚嫁都不應該……”
“你爹說,那種小事,別在意它,你的終身大事比較重要!”這句話,確確實實是她爹在夢裡說的,不是他尉遲義胡謅!
尉遲義言之鑿鑿,沈瓔珞又是一個相信夢境不單純是夢境的姑娘,所以她沒有任何懷疑,反而心窩暖熱,輕聲問:“我爹……看起來好嗎?我一直沒能去他墳上燒香祭拜,他在那邊,冥錢夠不夠用?”她的爹親從逝世至今,不曾入過她的夢,沒告訴過她,他缺了什麼。
“他看起來挺好的呀,福福泰泰,穿著富賈最愛的藍裯長袍,吼起人來中氣十足。”被一隻鬼吼著“你膽敢戲弄我家瓔珞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聽起來還滿毛的。
“那就好。”沈瓔珞寬心一笑。
“瓔珞。”尉遲義牽著她的手,她輕輕抬眸凝望他,他嗓音雖沉,卻悅耳:“我們成親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