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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喬默說展灝昕出門了,電話無人接,以為他回展灝頡那裡去了。

展灝頡倒沒有喬默這麼著急,心想展灝昕是大人了,並不是容易出事的,只是打他電話無人接,喬默就這樣馬上找人實在太過了點。

心裡想著喬伯伯對展灝昕是不是看得太緊了,嘴裡卻說著安慰之詞,說展灝昕已經是大人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請再等等再找人不遲

喬默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突然想到什麼,出了書房便讓傭人拿了衣服給他,又讓備車。

喬默出門的時候雪已經下得大了,遠處近處都被一層雪白所覆蓋,雪沒有下太久,故而這層雪白還不夠深不夠純,帶著灰灰的感覺。

下雪出門不易,管家勸說喬默,讓他不用出去,要找展少爺讓保鏢去找就行了。

喬默說必須自己去才行,於是坐了車出門。

因為下雪車行得很慢,一路上,喬默看著窗外的雪花神思回到了很久以前,想起以前那個孩子總是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的時候。

喬默嘆了口氣。

當車到了墓園的時候,雪總算小了一些,不遠處停著一輛被雪覆蓋的車,那應該是喬惜的車,看來,喬惜的確是來了這裡。

他從保鏢手裡接過傘,自己撐著往裡面走。

墓園肅穆而莊嚴,走進去就會讓人感覺到悲傷。

雪花點綴了這裡,讓這裡在一層雪白裡更顯得寂寥。

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雪,還剩下了雪下埋葬的靈魂。

喬惜早上陪喬默到墓園來,知道喬默是來看‘喬惜’之後,他心裡就不好受,因為,那定然不是來看‘喬惜’,是來看已經過去的二十幾年的過往,那是一個孩子從出生到去世的整個人生,但是,那不是一段美好的記憶。

喬惜心裡很難過,很不好受。

他不想要喬默去看那段被埋葬的記憶,他自己也不太想去看。

但是最終,他依然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去一次。

他開車出了門,在雪花紛飛裡駕車到墓園。

只是,當他到了墓園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花覆蓋了,那本應亮黑的顏色此時帶上了灰黑,被掩蓋在白雪之下,靜靜地就像是停在時光的過去。

喬惜下了車,看了那輛車一眼,然後撐著傘進了墓園。

走上這一段通往那埋葬了過往的路,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一樣,只是,心中的悲傷已經被沉下去了,他想到了和喬默在一起的日子,人生苦短,悲傷過去不若珍惜現在。

在那座黑沉的墓碑前,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沒有打傘,就那樣如同一塊雕塑一樣地佇立在風雪裡,雪花已經染白了他的頭髮和黑色的大衣。

喬惜愣了一下,趕緊上前去,將傘撐在他的頭頂。

墓碑前放著一大捧百合花,但已經被白雪染上了一層雪屑。

雍熙淵因為頭頂的傘回過頭來,看到居然是展灝昕,他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張了張嘴,聲音低沉而沙啞,“喬惜是我表哥。我把他當親哥哥一樣看待。”

喬惜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雍熙淵眼睛微微泛紅,“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我把他當我的親哥哥一樣看待。”

看到雍熙淵如此難過的樣子,喬惜心裡也傷痛萬分,他用手輕輕拂去雍熙淵頭髮上肩膀上衣服上的雪屑,又拿出手帕揩了揩他的臉,柔聲道,“我知道你很難過。”

雍熙淵望著他,然後將他擁抱住了,喬惜一僵,卻聽雍熙淵哽咽道,“謝謝你。”

喬惜輕輕拍著他的背,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時間彷彿能夠回到十數年前,他也曾經將這個孩子抱在懷裡,安慰他,勸說他,讓他堅強。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只聽到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寂靜而寒冷的天地間,有一個擁著自己安慰的人,那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雍熙淵放開展灝昕,又望著他,道,“那個人害死了表哥,又把你搶走了。”

喬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指撫摸‘喬惜’的墓碑,說道,“不是的。我是一直愛他,我甘願為他死,我也只為他活。”

雍熙淵望著他,好半天才說了一句,道,“他真的那麼好麼?”

喬惜回頭看他,“愛一個人不是因為對方好才愛他,是因為愛他才覺得他什麼都好。他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在別人眼裡如何,我不知道。”

雍熙淵愣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