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時間本身能夠回應了。
——
也許大家都曾正面接觸過法律的存在,但真的沒幾個走進過監獄大門。
終於能和左煜爸爸見面的小美人很緊張,拎著禮物被檢查了不知多久,才終於進到會客室裡。
他不施脂粉,衣著樸素,頭髮也小心的紮好,生怕引起長輩反感,坐下後就隔著桌子說:“叔叔,抱歉這麼久才來看您……”
左鵬程往日的伶俐在牢中像褪了色似的,換成了種莫名的深沉,他淡笑:“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挺,挺好的。”溫淺予緊張回答,而後就笨拙地陷入冷場。
左煜這才開口:“爸,你才該注意身體呢,我媽去日本休養了半個月,正趕上航班延誤,今天是過不來了。”
聽到老伴兒終於不是無精打采地縮在北京度日,左鵬程的表情和緩許多,嘆息道:“叫她少折騰,我好端端的用不著你們隔三差五來打擾。”
“看不著你,我媽可睡不好覺。”左煜笑道:“看來這回她得對國航產生心理陰影了。”
聽著兒子沒心肺的話,左鵬程恍惚感覺日子正像從前,他看似失去了一切,卻又仍把重要的東西留在生命的尾端。
“爸,淺淺給你買了茶葉,挺不錯的,記得喝,還有降血壓的藥一頓也不能少,知道嗎?”左煜終究還是忍不住嘮叨起來。
左鵬程少見地溫順點頭。
其實左煜更想聽到父親責怪訓斥自己,但他清楚,那些以隨著過去的事情永遠消失,恐怕再也無法還原了。
坐在旁邊的溫淺予用力握住左煜的手,露出安慰的笑意。
——
監獄外一派蕭瑟之景。
左煜邊倒車邊說:“沒意思吧?下回別來了。”
“什麼話,我又不是覺得有趣才來的。”溫淺予無語地繫上安全帶。
“主要你這個人喜歡胡思亂想,一來就會心情不好。”左煜笑了下。
“那又怎麼樣,我陪著你,難道你的心情不會好點嗎?”溫淺予哼道。
左煜把車開往無人的路上,依舊掛著笑意。
溫淺予偷看他一眼,雖然的確因為左鵬程天上地下的遭遇而倍感沉重,卻也為著同甘共苦的生活,而感受到自己與左煜之間誰也替代不了的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