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溫淺予就感覺得到,這個傢伙有時候挺混蛋,但有時候又帶著股大部分人都不具備的善良,所以問道:“你跟我講這麼多,是希望我告訴珂月的家人,對嗎?”
左煜反問:“否則你也良心不安吧?”
“煩死了,我知道了。”溫淺予腦袋很聰明:“你不想說,是不想跟袁海搞壞關係對不對,我真不懂,他那種人絕交了有什麼可惜?”
“你想多了,我不想珂月誤會我關心她什麼的。”左煜。
“自作多情,世界上沒人稀罕你關心。”溫淺予動了動花瓣似的嘴唇,吐出刻薄的話。
左煜也不甘示弱地冷笑。
幸好服務員已經端著菜來了,香氣撲鼻的食物暫時緩解掉了他們吵架的動力。
溫淺予為了漂亮而穿得單薄,喝上熱湯,不禁有種被治癒的幸福。
他安安靜靜的時候,顯得十分乖巧,很容易就讓人忘掉情緒激動時的張牙舞爪。
左煜邊吃邊問:“你是北京人嗎?”
溫淺予露出幾秒回憶的神情,然後道:“五歲前在加拿大生活,之後都在北京。”
左煜有些意外:“跟父母回來的?”
“我沒父母,你別問了。”溫淺予不高興。
左煜感覺無辜:“我就想聊聊天,不然多沒勁。”
“跟你聊天才沒勁呢。”溫淺予小口小口地把面前的湯喝完,又那拿起個酥餅:“我吃飽了,你慢用,珂月的事我會幫忙的。”
他畢竟太年少了,雖然比同齡人稍微成熟些,卻並不懂遠離垃圾人的重要性。
所以扔下這話,就起身無所謂地離開。
被丟下的左煜有點鬱悶,吃了會兒覺得怪沒沒意思,就招呼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恭恭敬敬地過來說道:“先生,剛才那位客人已經結過了,他說讓你吃不完記得打包,不要浪費。”
左煜呆滯,片刻道:“哦,那給我打包吧。”
——
圓滑這種東西,左煜並沒有學會,他性格急躁,願意為自己所關心的人兩肋插刀,但袁海和珂月顯然不在其列,那天把麻煩甩給溫淺予,已經是他最大的善意了,也是多半有些圖輕鬆,當然想象不到自己給小美人帶去了多大的危險。
待到袁海沒心沒肺地回到北京,果真是一週之後的事了。
左煜還等著這傻逼發現壞事敗露而跟自己大發雷霆呢,結果卻只等來個慌里慌張的電話。
袁海質問:“你是不是跟溫淺予說,珂月吸粉了?”
“欺騙小姑娘做這種沒底線的事,還不準人說嗎?”左煜反問:“你他們以後離我遠點,我可不想毀一生。”
“臥槽,哥們,你也把我想得太不是東西了。”袁海嘆氣:“本來家醜不好外揚,我不想跟你說的,珂月腳踏兩條船的事已經有一陣子,我就是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才躲著不回來,帶她碰那種東西的真不是我。”
左煜問:“那是誰?”
袁海煩悶:“張齊你認得不?”
那是個朝陽區挺有名的玩咖,比他們倆年紀還要大些,家裡底子不薄,跟黑社會也有些勾結,所以從前不存在什麼交集,左煜皺眉:“不會吧?”
“之前我就以為她是單純的出軌,吸毒的事回來聯絡珂月才知道的,溫淺予讓學校老師找到她爸媽,她爸媽來北京立刻就報警了,現在張齊還在拘留呢,他向來不是好玩意,我覺得這貨肯定會報復的。”袁海很煩心:“我就讓你幫忙搞個病房,你怎麼這麼能管閒事?”
“難道我要坐視不理嗎?你不怕得艾滋?”左煜沒好氣。
“我也是才明白啊,之前珂月時不時就失蹤一兩天,我還以為她幹嗎呢,哎,真操蛋。”袁海垂頭喪氣的說:“反正到此為之吧,算我倒黴,我得先去醫院檢查下,以後有張齊的場子你還是先別出現了,萬一他發現是你抖出來的呢?”
“他算老幾?發現就發現。”左煜沒好氣的掛掉電話。
他大學時的每個晚上都在外面玩,雖然沒有*,但是也明白那些混蛋有多沒底線,吸毒就意味著聚眾淫/亂,其間的骯髒可能是普通人無法想象她的。
耿直的左煜不禁有點擔心溫淺予的安全,畢竟那麼漂亮的一個人,即便是男兒身,落在喪失理智的癮君子手裡也不會有好下場,雖然張齊不會敢來找自己麻煩,但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坐視不管,如果小美人被毀了,那以後真的會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