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結婚那天,左煜自然不得不到場。
豪華的酒店裡滿是他熟悉的長輩和過去的朋友,還有看起來無比陌生的新娘。
這種喧譁的氛圍,一如他曾經歷過的青春與生活,雖然回憶仍在身邊,其實身已漸行漸遠了。
坐在大家中間喝酒的時候,左煜忽然間無比想念等待在家中的溫淺予。
那種想念幾乎沒有理由,卻又異常強烈,以至於他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懶於社交閒聊。
“喲,好久不見啊。”忽然一個熟悉的女聲響在頭頂。
左煜靠在椅背上側過身,瞧見是身著小禮服、面帶怪笑的熊菲,不禁有些緊張。
他當然不怕與前女友狹路相逢,可老爸老媽就坐在長輩桌那邊,倘若這個口無遮攔的丫頭講出什麼驚人的話,最後痛苦的定然是小美人。
“幹嗎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熊菲翻了個白眼。
左煜趕忙起身討好:“變漂亮了,有點不敢認。”
熊菲呵呵道:“怎麼,春風得意起來,嘴巴都甜了?”
左煜撇向不遠處的父母,表情有點尷尬。
幸好熊菲尚未因他喪失理智,只不過故意哼了聲:“祝願你早日被家裡發現,基佬。”
聞言周圍幾個年輕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左煜尷尬地坐下喝了口酒,忽然發現左鵬程正在默默地望著自己,不由擔心老爸也許什麼都知道,只不過暫且看戲沒揭穿罷了。
正在此時,燈光忽然暗下,新娘被她的父親從紅毯盡頭牽出,又是千篇一律的感恩、致辭與宣誓。
因為朋友眾多,左煜已經參加過很多次婚禮,幾乎歷經各種創意。
從前他只覺得有趣,現在卻不由認為有點愚蠢。
因為關於愛的恆久決心,是某一刻無法自主的心聲,其實和眼前這些繁文縟節並不存在任何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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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是週六的中午,之後新郎新娘的朋友又要私聚,需要耽誤很多時間。
溫淺予不用上課也不用實習,獨自在家裡悶得坐立不安,純粹因為一時衝動,背起包便再次到往那家溫馨的涼川小築。
這回是周舟和兩個服務員獨自看點,看到小美人在奇怪的時段出現,主動迎接道:“來吃東西嗎?”
大概左煜平日的好撫平很多不安,溫淺予逐漸收起可怕的嫉妒,小聲問:“我想你教教我,他都喜歡什麼菜呀?”
“小老闆嗎?”周舟眨眨眼睛,陷入沉思。
“為什麼叫他小老闆?”溫淺予不懂。
“因為他開這家店的時候才十八歲,所有員工都比他大,我們就亂叫的。”周舟不由淡笑:“原來已經過去十年了。”
溫淺予沉默,他與左煜柔情蜜意,大概唯一的問題就是相識甚短,連新鮮都還沒來得及褪去。
“我覺得他還挺不挑食的,只要不是純素都願意吃。”周舟走回開放式小廚房,檢查著自己煲的湯說:“能下酒的最好,以前他整天帶很多同學朋友來喝酒。”
“那你教我幾道吧。”溫淺予主動請教。
“好呀。”周舟是個沒有半絲威脅感的溫和男人,眼神格外善良,笑容親切陽光。
很多時候,小美人也盼著自己能有如此自內而外的光芒,但他總是按捺不出年輕的急迫和隨時崩壞的脾氣,這點簡直跟左煜相差無幾。
“你的手那麼漂亮,總做飯會變粗糙的,我教你些方便簡單的吧。”周舟詢問。
“漂亮什麼呀?”溫淺予伸出手掌,露出指腹上各種小傷口:“我是學服裝設計的,一天不扎個幾次簡直對不起自己。”
周舟笑了笑,給他找出件新圍裙:“進廚房來,反正現在沒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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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祖先形容美食,定然會講究色香味俱全,彷彿看起來不夠誘人、聞著無法引起垂涎、吃到嘴裡遠不經驗,就不值得稱讚。
從前對食物不太在意的溫淺予總覺得這很矯情,可是當他終於近距離地觀察到周舟做菜,才曉得左煜為什麼會念念不忘,因為這個平凡的廚師似乎帶著魔法,能讓司空見慣的食材,轉瞬間變成餐廳裡的焦點。
他有些緊張地望著被炸到金黃酥脆的天婦羅被擺在瓷盤裡,汗顏道:“這是簡單的?我……我不敢碰油鍋呀。”
講解了半天的周舟愣了下:“那……燉菜、或者炒菜?”
其實他沒義務陪自己浪費時間的,溫淺予有點不好意思,眨著大眼睛小聲道:“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