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夜荒唐地折騰到很晚,可是左煜卻在次日清晨醒的極早。
他恍惚間便在大床上睜開眼睛,先看到窗外透進來的微光,而後才意識到身邊安靜的淺淺。
真可怕,好幾年前明明那麼篤定自己無法跟男性在一起,現在卻又變得樂在其中。
或許感情這種事,總是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成份在靈魂,所以才能以微乎其微、卻又不容置疑的勝率贏過身軀的束縛。
我不想離開溫淺予,在所能想象的未來裡。
——左煜冒出這樣的想法,自然而然便琢磨到自己的家庭。
其實到這個年紀,反倒不如上學時忌憚父母的想法了。
他沒有與兄弟姐妹競爭的壓力,也不太貪圖兩位老人的錢財,只是果真擺脫他們的幫助、能夠獨立存活於世,才有資格去談愛情自由。
正在這時,溫淺予似有了知覺,在他懷裡動了動,然後出發小動物般委屈的哼聲。
“怎麼了?”左煜使壞地按住小美人糾結的眉頭。
溫淺予的長睫毛顫抖不已,好不容易才露出黑白分明的眸子:“我全身都痛,我想殺了你……”
“來呀,我不反抗。”左煜躺平在旁邊,就想把他逗醒。
“餓……”溫淺予不爭氣地重新閉上眼睛。
“不是說好你做早飯的嗎?”左煜神清氣爽地哼哼:“別連這頓也想逃。”
初夜對於溫淺予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從懵懂無知,一下長大成人,心情和身體都有些難以承受,所以儘管拿過左煜的手指打算狠狠地咬下去,卻在兩秒過後含著睡著了。
大概十指連心,溫柔的悸動也便這樣蔓延到心底。
左煜慢慢地半坐起來,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下,才隨便套上衣服下樓去了廚房。
從美國留學回來後的生活,真的和計劃中半點都不一樣。
但他很享受現狀,並且忽然之間,便產生無窮無盡的力量將其維護下去。
——
煎蛋配培根,蔬菜沙拉,麥片粥和黑咖啡。
這幾樣東西是左煜出門在外勉強學會的。
他為了假裝有品味,還去其他房間偷了花配在餐巾上,然後才折騰起迷迷糊糊的小美人邀功。
溫淺予簡單地洗漱過後,弱弱地坐在桌前評價:“幹嗎裝的人模狗樣……”
“……”左煜頓時無語。
溫淺予拿起勺子說:“好累呀,不想吃了。”
“那怎麼行呢,你不好好吃飯就永遠這麼矮了。”左煜立刻氣他,然後將勺子搶過來後:“算了,我勉為其難餵你吧。”
溫淺予真的是腰痠背痛,立刻鬱悶地瞪眼睛。
左煜當然開心,邊喂邊說:“多吃點,快長成大白兔。”
“我算看透了……”溫淺予小聲道:“外面的狼算什麼,屋子裡的狼才可怕。”
反正這時候的左煜怎麼都能笑得出來,甚至還很得意。
隨著神智的恢復,夜裡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也漸漸重歸腦海,溫淺予有些不太好意思再去對視左煜的眼睛,所以轉而看向別處,吃得不情不願。
“你害羞什麼呀?”左煜哪壺不開提哪壺。
溫淺予立刻炸毛:“我沒害羞!”
左煜立刻親了下他沾著牛奶味的嘴唇,微笑說:“我答應過會對你好的,以後也是。”
溫淺予忽然問:“要是你家裡接受不了我呢?”
左煜明白他擔心什麼,只是道:“那又怎麼樣,接受不了就忍著唄,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希望你以後也能這樣講。”溫淺予患得患失地說。
左煜和任何男人都沒區別,只想在戀人面前證明自己,所以堅持道:“當然。”
溫淺予這才稍微露出了愉悅,微微歪著腦袋朝他笑。
“回北京後,住我那裡吧,我想每天都看到你。”左煜趁熱打鐵地邀請。
溫淺予卻又問:“我要是毀容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左煜呆滯。
溫淺予說:“我要是變老了呢?”
“你怎麼了?”左煜放下碗認真回答道:“這些假設有什麼意義,時間在你身傷留下痕跡,也在我身上留下痕跡,我永遠都比你大,永遠都照顧你,人的外表會變的、性格也會變,唯一不變的就是你是溫淺予、我是左煜,我說過,我是喜歡你這個人,你的全部,不是你的哪個片面。”
聽到這些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