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做夢的,淺眠的人是很少做夢的,而他便是這種人。但今夜有點不同,就像隱隱之中有人引導他展開這個算不上夢的夢境。
裡德爾自然不清楚這些,他只是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不是說想跟我面對面交談嗎?這點能力我還是有的。”
他是在警告自己──就算他只是一抹記憶也不是弱者?
俠客挑了挑眉,視線在眼前之人溜過,俊美的臉孔一如校刊所見,“原來學長就是以這樣的方法和韋斯萊小姐共結良緣的?”
裡德爾皺了皺眉,語氣充滿不屑與傲然,“我不需要以單薄的外表來吸引任何人,就我所知韋斯萊小姐可是早有心上人了,而那個人不是我。”
“哦?原來裡德爾學長也有失戀的時候,真讓我感到遺憾。”俠客的話聽起來仍舊是毫無誠意的。
“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把韋斯萊小姐跟我配成對。”
少年黑魔王的耐性很不錯,假如黑魔王沒有因靈魂分裂而控制不住脾氣相信也能如此的。
雙方說白了都在試探而已,讓裡德爾在意的是少年的面貌。
俠客現在的樣貌是屬於俠客的,因此年齡與霍格沃茨的學生有點不符,在他料想中能與金妮成為朋友的就算不是同年也該是差不多年齡的,俠客那張娃娃臉看起來倒像是七年生。
但氣質卻完全不像學生,而且字字語語都帶有刺,不然為什麼總是將自己與那個愚蠢的女孩扯在一起……裡德爾斂起心思,緩緩露出優雅的笑意說:“有關韋斯萊小姐的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比較好奇的是……這裡。”
“我也很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呢?”俠客附和著。
“這裡是你的世界不是嗎?”裡德爾輕輕的點破他的忽悠。
俠客點點頭,有些苦惱的說:“我還是頭一次做夢,可能是沒什麼經驗吧。”他看向笑得溫雅的裡德爾又道:“我想斯萊特林的就是欠缺想像力吧?”
然後他滿意的看到那抹笑容僵硬住。
言下之意指的便是對自己不是赫奇帕奇或是拉文克勞感到遺憾了……
這讓俠客更加奇怪了,“你似乎對斯萊特林有種說不出來的自豪感?”
“在霍格沃茨,只有斯萊特林學院的才會成為優秀的巫師。”裡德爾的目光轉為深沉,頓了頓又說:“我想你也知道巫師的力量是來自血液的,而純血巫師則是巫師中數一數二的精英,麻瓜則完全沒有力量,他們貪婪……”
俠客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他的話,從這些話中他看出里爾德對力量的執著。
渴望力量,因而支援斯萊特林的純血論,他欣賞這樣的做法。
而裡德爾將他的反應收進眼內,彷彿得到鼓勵般,言論間變得更為激烈。
“麻瓜比巫師軟弱,作為強勢的一方,為什麼巫師要處處被打壓呢?就連土地也因為麻瓜的人口增加而漸漸退讓出中土,Shal,你認為這樣合理嗎?”
俠客認真的回答,“沒什麼合不合理的。”
裡德爾微微垂眼,對這個回答感到不滿,然後又聽少年繼續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適者生存的,你從一開始便分錯介線,存在著的不是巫師和麻瓜,而是強者和弱者。”
俠客緩步接近他,抬眼一瞬不瞬的緊緊看著他,“強者主宰弱者,只要你夠強大便什麼事都能作主了。”
微微怔住,裡德爾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這道問題向來是用來忽悠人的,是一種語言陷阱。
比如純血巫師聽後便會說:“麻瓜都是可恥的掠奪者,我們不能繼續接受被打壓。”
比如純血背叛者便反駁說:“麻瓜是需要被保護的,他們只是沒有魔法、不能自保的弱者。”
然後黑魔王便能清楚劃分那些人能利用、那些人是必須刪除的。
斯萊特林崇尚的是強者,但沒有人會跟他說劃分世界的是強者與弱者,而不是巫師與麻瓜。
頃刻間,裡德爾覺得眼前的少年有資格成為他的知己。
沉默了半晌,他終於感嘆,“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俠客莞爾一笑,很乾脆的回應,“那當然。”
作為救世主般重生,現在與正常的黑魔王自然對話,誰敢說他不特別?
裡德爾對他挺滿意,但還有一個疑問──“Shal,你看起來真不像學生。”
他指的不是年齡或是外貌,而是氣質。
那雙眼睛沉寂得完全不像位學生,清澈得一眼見底、細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