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嬌叱一聲,突然翩然飛起,纖纖素指如蘭花綻放。
“丁鈴鈴!”一個鬱金香形狀的白銅護花鈴電射而出,銀光怒旋,突然變大了數十倍,氣浪渦旋,頓時將楚易平地拔起。
楚易驚咦一聲,叫道:“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他經脈灼傷,真氣原本就不十分通暢,此時稀裡糊塗地被她這神器罩住,登時動彈不得,一寸寸地朝銅鈴裡吸去。
眼見眾僧瞠目結舌地看看自己,又瞥瞥楚易,神情極為古怪,白衣女子羞怒更甚,耳根燒燙,嗔道:“你們瞧什麼?還不快將他拿下?”
眾僧如夢初醒,紛紛應和,操刀舞棒,朝楚易奔來。
楚易靈光一閃,想起那與自己打了一個照面的神秘人,失聲叫道:“糟糕,原來你不是刺客!那人才是!”
失望、驚愕、惱恨、惆悵……諸多感情瞬間湧上心頭,突然又覺得天下滑稽之事,莫過於此,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衣女子蹙眉道:“死到臨頭,你笑什麼?”
楚易大笑道:“我笑天意弄人,世事無稽。明明應該是神仙眷侶,卻莫名其妙成了妖魔仇敵。不過沒關係,人生難免一死,死法千奇百怪,能死在心上人的手裡,總是件值得開心慶幸的美事……”
“住口!”白衣女子肩頭微顫,氣怒已極,冷冷道:“你這輕浮狂妄的小賊,既然想要尋死,我便成全你吧。大小如意,化魔無形,疾!”
話音剛落,護花鈴丁當脆響,光芒閃耀,隨著她雙手指訣的變幻,迅速飛旋縮小,將楚易寸寸壓縮。
楚易骨骼喀啦啦一陣爆響,痛不可當,彷彿被萬千大山同時擠壓,隨時都會化成肉泥骨漿。
眾僧大驚,紛紛叫道:“蘇姑娘,萬萬不可!此人刺死太子殿下,罪大惡極,需得交給皇上發落!”
“他對慈恩寺瞭如指掌,其後必定還有主謀、內應,現在若殺了他,線索就全斷啦!”
“什麼?刺死太子殿下?”楚易腦中嗡的一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太子竟已死在了那神秘人的手中?自己今夜辛辛苦苦,好不容易保全了太子,想不到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在這時,大雄寶殿“轟”的一聲震天炸響,瓦木橫飛,火光沖天,只聽一個尖細的聲音叫道:“不得了啦,地牢裡的囚犯全逃出來啦!”
眾僧鬨然,大驚失色,叫道:“蘇姑娘,這刺客便先教給你啦,我們去守住牢門!”潮水似地向大殿湧去,頃刻間,青石場上又只剩下楚易和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冷地凝視著楚易,動也不動,似乎在尋思著怎麼處置他。
楚易心中大凜:“太子遇刺,囚犯逃獄……眼下也不知到底發生了哪些事情。若再不設法逃脫,等被拆穿了身份,背上這一大堆的黑鍋,那可真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靈機一動,哈哈一笑,大聲唱起歌來:“問春風,相思是何物,海角天涯,千絲萬縷,全是癲狂柳絮……”
人在銅鈴中,歌聲迴旋激盪,鏗鏘悅耳。
白衣女子花容陡變,睜大妙目,失聲道:“你……你是楚狂歌?!”
她錯愕之下,念力頓時有所波動,楚易再不遲疑,奮力調集真氣,縱聲大笑道:“是又如何?”雙掌轟然上推,重重擊在那銅鈴頂部。
當!光波劇蕩,聲浪驚人,護花鈴嗡然迴旋,沖天拋舞。
楚易凌空抄步,迅疾如流星,將那銅鈴一把抓入手中,翻身大笑道:“蘇仙子,初次相逢,這就送了我當定情之物吧。”
白衣女子雙頰紅霞飛舞,窮追不捨,怒道:“還給我!”
長袖揮舞,一個銀白色的拂塵呼地朝他打去,銀絲暴長,如漫天流星,四面八方兜攏而下。
楚易見她嗔怒時神態生動可愛,心癢難搔,忍不住又調笑道:“問春風,相思是何物,海角天涯,千絲萬縷,全是癲狂拂塵……蘇仙子,想不到你對我的情意也是如此之深。”
白衣女子從未見過這般輕薄狂妄之人,又羞又氣,咬牙道:“無賴!”拂塵飛舞,銀光怒放,剎那間將楚易右腳緊緊鉤住,哧哧輕響,鮮血激射。
楚易“哎呀”大叫,只覺得彷彿有無數蟲蛇噬骨咬心,疼不可抑。心下大寒,知道她已然動了真怒,再不脫身,這條腿只怕就此報廢了。
當下哈哈笑道:“蘇仙子,我何德何能,惹你這般垂青,糾纏不放?哎,看來只有慧劍斬情絲了!”
嘴上雖胡言亂語,手中卻不敢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