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琴箏的弦突然迸斷,所有的歌樂、喧譁戛然頓止。霎時間,偌大的樓群院落一片死寂,掉針可聞。
“是齊王!”
“齊王來了!”
樓廊門窗次第開啟,人頭聳動,驀地爆發出一片驚喜歡呼。
頃刻之間,樓板轟隆震動,百餘人如同潮水般地從樓內湧了出來,相互推搡吵嚷,將馬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放眼望去,個個鮮衣華服、細皮嫩肉,竟無一不是當朝聲名赫赫的官侯顯貴。其中不少人頗為眼熟,前幾日齊王府晚宴之時都曾見過。
還不待細看,只見一個高瘦長鬚的紫衣官吏跌跌撞撞地搶步而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氣磕了幾個響頭,哽咽叫道:“齊王救命!齊王救命啊!”
赫然正是國子祭酒郭若墨。
其他人也紛紛拜倒在地,爭先恐後地齊呼救命。
這些人平時或是趾高氣揚,或是附庸風雅,但此時威風全無,風度盡失,也不管如何金吾衛叱罵鞭打,只是不住地叩頭嘶喊,惶惶如喪家之犬。
楚易微微一愕,恍然了悟,笑道:“哼,敢情這些人守株待兔,在這兒候著本王呢……”
晏小仙冷笑道:“樹倒猢猻散,太子倒了,他們當然要再找一株大樹好乘涼啦。不過這樣也好,這些傢伙雖然貪生怕死,卻都是朝中顯要。他們自動送上門來,省得大哥再花時間精力,去一一說服了。”
楚易哈哈一笑,從馬車內瀟灑躍出,負手斜睨眾人,揶揄道:“怎麼?莫非宜春院的姑娘太過厲害,弄得各位兩腿痠軟,站都站不住了,所以讓本王擋駕救命嗎?”
金吾衛鬨然而笑。
眾官吏神色尷尬,陪著乾笑幾聲,想要說話,但被他那凌厲如電的目光一掃,卻又覺得難以啟齒,紛紛朝郭若墨望去。
對這油滑諂媚、毫無節操的國子祭酒,眾人雖頗為鄙夷厭憎,但這等關頭,也只有仰仗他的似牆臉皮、如簧巧舌了。
郭若墨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含淚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