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心中一沉,失聲道:“糟了,過了十一日,也不知長安城天翻地覆,變成什麼模樣了!唐仙子,我們這就趕回京城。”
他轉身正想奔出洞外,豈料重傷初愈,真氣不繼,腳下一個踉蹌,只覺冷香撲鼻,觸手柔軟,竟不偏不倚跌入唐夢杳的懷中!
唐夢杳“啊”的一聲,羞得俏臉酡然,閉上眼睛,身子登時軟了大半,手足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胸脯急劇起伏。
楚易亦是一陣大窘,臉上熱辣辣地燒燙,想要抽身退出,但聞著她清幽的體香,抱著她柔軟的腰肢……神魂飄蕩,全身像是突然被法術凝固住了,絲毫也動彈不得。
毛驢歪著頭,瞪著雙眼,也像是呆住了一般,過了片刻,似是看不下去了,突然“啊籲啊籲”地迭聲大叫,一顛一顛地跑了出去,尾巴搖得甚歡。
唐夢杳睫毛輕顫,臉紅得似乎要滴出水來,輕輕一掙,低聲道:“楚公子,你……你奇經八脈雖已續接,但真氣尚未完全恢復,欲速而不達,還是再休養幾日為好……”聲音細如蚊吟,幾不可聞。
楚易對這單純善良的上清仙子原就頗有好感,融並了楚狂歌元神後,性情又變得浪蕩不羈,那夜在沉魚淵底唇舌相接,若不是性命攸關,又惦念著晏、蕭二女,難保不心存旖念。
此時他看著那兩瓣鮮潤嬌嫩的櫻唇一翕一張,心中怦怦狂跳,當時的情景一幕幕地飛閃而過,熱血上衝,再也按捺不住,驀地將她緊緊抵在石壁上,低頭吻落。
唐夢杳一顫,睜開妙目,驚愕而又迷亂地凝視著他,想要掙扎將他推開,卻又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氣力,棉花似地陡然癱軟。
丁香輾轉,瓊津默渡,楚易貪婪地吮吸著那甘甜的舌尖,彷彿恨不能將她的靈魂從中抽離。
霎時間,唐夢杳意亂情迷,所有的抵抗都在瞬間崩潰。閉上雙眼,臉紅如醉,如待宰羔羊,任憑他狂暴而又溫柔地輕薄……
聽著她嬌喘吁吁,楚易情慾如焚,忍不住伸手探入她的衣襟,恣意撫摩那滾燙如火的身子。那一次愛撫,都能感覺到她如遭電擊,簌簌顫慄。
唐夢杳陡然一震,回過神來,失聲道:“不要!”猛地將他一把推開。
楚易踉蹌站定,像被當頭澆了一桶冷水,陡然清醒。駭然心道:楚易啊,楚易,你在做什麼!她是上清掌門,出家修真,好心好意救你,你卻大肆輕薄,如此行徑與那些魔門妖邪何異?
兩人怔怔對望了片刻,臉上緋紅,都是羞窘難當,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啪!楚易又羞又愧,猛地摔了自己一耳光,苦笑道:“在下一時糊塗,褻瀆仙子,實在罪該萬死!倘若再敢有所唐突,仙子一劍殺了我便是,無須如此客氣。”
唐夢杳心中忽地一陣尖銳的痛楚,一時間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眼圈一紅,半晌才低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楚公子是坦蕩君子,夢杳自然不會怪責。只是夢杳乃出家女真,不敢有半分情慾之念,萬請公子見諒。”
一言既罷,不敢再看他,低頭匆匆出洞。洞外霞光耀目,刺得她眼睛痠疼,淚水險些便要奪眶而出。
毛驢見她從身邊走過,喉中嗚嗚低鳴,往前跟了幾步,卻又頓住不前,轉身可憐巴巴地看著楚易,輕輕地甩了甩尾巴。
當夜兩人尷尬無話,不敢對面相視,吃過了採擷來的生果和五芝百花膏,各自在洞內調息運氣,和衣睡覺。
太白山海拔甚高,兩人為避強敵,藏在高山險谷之中,又不敢生火取暖,山風猛烈,極是寒冷,只能御氣抵寒。
黑暗中,楚易聽著狂風呼嘯,松濤陣陣,想著這些日子發生之事,心潮起伏,難以入眠。
轉頭偷望,洞外月光皎皎,霜雪如銀,折射而入,唐夢杳蜷身側臥在洞角,青絲飛舞,衣袂鼓動,背影顯得如此柔弱而又孤單。
他的咽喉像是被什麼噎住了,也不知是悲是喜,是愛是憐,多麼想擁她入懷,然而他不敢。相隔不過數丈,卻彷彿橫亙了迢迢銀河,渺渺星漢。
他當下收斂心神,轉念他想。眼前忽然晃過晏小仙、蕭晚晴的盈盈笑臉,心中一顫,也不知二女現在下落何處?是不是也在心急如焚地尋找著自己呢?
他又想,仙佛大會在即,眼下長安城內想必已是三教九流齊相雲集,各門各派各懷鬼胎,不知又生出了什麼變故?
李思思水火神英之身,現下得了玉衡劍,又收了朱雀七宿,實力之強已經難以估算。再加上魔門五帝四母中尚未現身的妖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