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東海思故人。楚天帝總算沒有忘記寡人,很好,很好。”
雖在大笑,聲音卻殊無歡悅之意,森寒冰冷,帶著刻骨仇恨,聽來讓人毛骨悚然。
循聲望去,對面山崖上青光搖盪,突然多了一個挺拔傲岸的人影,碧衫綠袍鼓舞不停。
那人斜眉入鬢,長鬚飄飄,雙目冷冷地凝視著楚易,負手而立,氣勢卻如冰山泰嶽,巍然壓頂。
“是你!”
楚易陡然大震,此人赫然便是那日在慈恩寺內與他對了一掌的神秘人物!
霎時間,積存了許久的疑竇登時煙消雲散。
普天之下,除了這自稱神門第一帝的狂人,誰能有那等驚世駭俗的木屬真氣?又有誰能在一掌之間,將自己打得如此狼狽?
想通此節,楚易反倒卸下了心中大石,喝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和李思思狼狽為奸!那夜在慈恩寺中,敢情是你調虎離山,引開大悲方丈等人,好讓那妖女乘機殺了太子;又是你故意伏擊我一掌,想讓我滯留寺中,做你們的替罪羊,是也不是?”
“楚狂歌,你也太不瞭解寡人了!”
凌青雲傲然一笑,帶著幾分譏諷之色,淡淡道:“李思思那黃毛丫頭算得了什麼?也配和寡人相提並論?在她刺殺李兆重之前,那小子早已被寡人‘天魔神音’震得魂飛魄散了。嘿嘿,慈恩寺號稱佛門第一重地,也不過如此。”
雙眼凝視著楚易,寒光爆射,冷冷道:“如果那夜你我照面之時,早知是你,寡人又豈會讓你懷揣軒轅五寶,輕易逃脫?所幸天網恢恢,輪迴不爽,你這隻毛驢忠心救主,一路指引,讓你又落到了寡人手上!”
“啊籲!”毛驢似是聽動了他的言語,一溜煙擋在楚易身前,引頸高鳴,對他利用自己的行徑極是憤憤不平。
楚易心中大凜,此刻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如果對手換做他人,或許還能借其攻擊自己之機,以吸真大法攫其真元,化為己用;然而面對這兇狂無情的魔門青帝,就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
自己死了倒也罷了,倘若因此連累了晏小仙、蕭晚晴諸女,做鬼也不得安心。此人自命不凡,冷酷傲慢,請將不如激將。
一念及此,他哈哈笑道:“妙極妙極!想不到自命世外神仙的青帝,竟也會刺殺太子,搶奪法寶,甚至做出這乘人之危的宵小勾當,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嘿嘿,橫豎我是無法抵擋了,你只管殺了我便是!”
豈料凌青雲竟不為所動,冷冷地盯著他,殺機凌厲,一字字地道:“若換了別人,寡人自然不屑如此。但對你這卑鄙淫賊,又何須講什麼公平道義?”
嗡的一聲長吟,掌心赫然多了一柄六尺來長的碧綠彎刀,翠光流舞,吞吐不定,遙遙指向楚易。
刀氣如長虹,相隔百丈,森森殺氣竟已迫得兩人難以呼吸。赫然便是魔門第三神兵——東風破!
唐夢杳大急,忍不住叫道:“凌青帝,你要的不過是軒轅六寶,只管拿去便是,何必傷楚公子性命?”
凌青雲一愕,長眉輕揚,森然大笑道:“楚狂歌啊,楚狂歌,你究竟有何魔力,竟能讓天下女人為你如此痴迷?前有蕭太真、拈花大師,今有這上清掌門……若不殺了你,不知還要貽害世間多少女子!”
唐夢杳羞得俏臉飛紅,咬牙道:“凌青帝,你我雖然道魔不兩立,但好歹也算是夢杳前輩,怎能如此為老不尊,胡言亂語?楚公子不過是身不由己,吞併了楚天帝的元神,和他卻是……卻是大不相同。你是修真前輩,又何苦為難一個後生?傳將出去,也不怕讓天下人笑話嗎?再說,楚天帝已經死了,縱有什麼冤仇,也該煙消雲散啦。”
情急之下,她的膽子竟變得大了許多,滔滔不絕地大聲質詢,雙靨酡然嬌豔,瞧來分外楚楚動人。
楚易心中怦然,大為感動,嘴角忍不住漾起一絲微笑。
卻聽青帝厲聲大笑道:“他既吞了楚狂歌的元神,自然就是楚狂歌再世。當年寡人視他為知己,真心以待,他卻乘隙勾引內人私奔,而後又棄如敝屣,早讓寡人受盡了天下人恥笑!嘿嘿,這等深仇大恨,萬世難消!”
說到最後一句,他突然沖天掠起,彎刀碧光怒舞,破風長吟,奔騰如驚雷急電,朝著楚易怒斬而下!
狂飆卷舞,天地皆碧。
唐夢杳“啊”地失聲驚呼,叫道:“不要!楚公子小心……”剩下半句話被刀風一迫,登時噎在咽喉。又驚又急,淚水竟險些迷濛了眼睛。
楚易呼吸窒堵,肝膽盡寒,心中卻突然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