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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紇各部聞訊,也開始趁火打劫,擄掠邊鎮,四處騷亂。
安北都護府大都護李世忠一則與裴永慶有隙,二則忌憚叛軍之威,竟然以北方騷亂,無力南顧為由,擁兵自重,靜觀棋變。
副都護張醒玉率兵譁變,將他棰殺,而後領軍南下勤王,安北都護府只留了八百守軍,很快便被回紇各部攻破,屠掠一空。
裴玉環?楚易心中一動,驀地想起那日在康王府中所見的那個絕色女子,登時恍然。
敢情早在那時,裴永慶這老狐狸就已布好棋局,故意趁著皇帝駕臨康王府時,以色誘之,為將來獻女奪寵埋下伏筆。
誰料到各方勾心鬥角,鬥得死去活來,最後竟都是鷸蚌相爭,白白便宜了這老漁翁?結果弄得朝野離心,天下分崩。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點兒牙根癢癢,恨不得立即回京將這老賊好好治上一治。
蕭晚晴似是知他心中所思,低聲道:“楚郎,眼下天下大亂,浩劫席捲,如果再不盡快到龜蛇島尋找那三柄神兵,阻止李思思,還不知要發生多少這樣的慘事!等我們平定了妖魔,再回京找那老狐狸算賬。”
那文官聽到“龜蛇島”三字,突然一顫,喃喃道:“龜蛇島?龜蛇島?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短短兩日之中,便有這麼多人提起?”
“你說什麼?”楚易一凜,抓住他的肩膀,沉聲道,“你聽誰提起過?那些人呢?去了哪裡?”
那文官被他抓得疼入骨髓,面色慘白,險些暈厥。
楚易急忙將手鬆開。
文官痛吟了幾聲,喘著氣道:“城破前幾日,便有些奇裝異服的怪人妖女陸續經過這裡,在驛站和酒肆裡打聽龜蛇島的所在。探子以為是敵人的暗號,是以專程報告過……”
蕭晚晴眾女聽他描摹那些人的服飾、裝扮,無不變色,這些人中竟全是金母門、青帝門、逍遙門等魔門妖類。
想必群妖也已聽說了最後三柄北斗神兵的下落,這才一路追尋而來。
蕭晚晴蹙眉道:“糟了!其他人倒也罷了,青帝門百花使來自東瀛,對北海一帶頗為熟悉,只怕很快便能找到龜蛇島了。”
楚易道:“華山一戰,我僥倖賭贏了青帝,他承諾今生絕不踏入中土,難不成竟要反悔嗎?”想起此人深不可測的兇威,心中不由大凜。
晏小仙搖頭道:“青帝此人雖然兇狂傲慢,狠辣無情,但卻是一諾千金,想必不會食言。此番率領百花使來尋神兵的,多半是碧霞元君。”
翩翩“哼”了一聲,幸災樂禍地盯著楚易,道:“碧血織青霞,丹心祭百花。這老妖婆當年被慈航劍齋打得落花流水,這次敢重新殺回來,想必是練成了什麼妖法邪功,來找你的小尼姑報仇了。”
楚易心頭一緊,蘇曼如孤身一人趕往北海,倘若遇見碧霞元君與青帝門眾花妖,倒真是危險至極。霍然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當下他們安頓好那文官,繼續朝東北飛掠。
越往北飛,天氣越是苦寒難耐。草原漸漸變成了白茫茫的雪原,而後又是皚皚群山、銀裝素裹的滔滔林海。
人煙稀少,牛羊絕跡。偶爾瞧見大批的鹿群從下方賓士而過,其後幾十只雪狼奔突追隨。
鳥鳴寥落,幾隻蒼鷹在空中翱翔起伏,像是與他們這群不速之客遠遠地打著招呼。
眾人日夜兼程,至多休息兩三時辰,便又重新趕路。
楚易恢復極快,到了第三日晚間,奇經八脈均已無礙,真氣日益暢通,飛行如電。反倒是晏小仙諸女體力不支,速度越來越慢。
這日夜間,又見群鹿在雪原上受驚狂奔,楚易靈機一動,笑道:“我可真傻啦,有這麼多現成的車伕不懂得徵用,還要辛辛苦苦連夜趕路!”
當下砍斫松樹,做了輛滑車,抓了數十隻野鹿拖曳賓士,他與諸女則舒舒服服地躺在那滑車上小寐。
到了凌晨,眾人休息已足,精神奕奕,便又舍了滑車,放生群鹿,重新御風飛行。
如此迴圈往復,白日裡急速飛掠,夜間則砍制簡易滑車,駕鹿朝北疾馳,不過三日便已到了北疆沉龍湖畔。
皓月當空,湖面結了厚冰,銀光閃耀,就像一面無邊無垠的明鏡。四周密林如織,積雪如蓋,狂風吹來,登時鼓舞起白濛濛的一片冰霜雪屑。
蕭晚晴舒了口氣,道:“沉龍湖再往東北百餘里,就是北海了。如無意外,明日凌晨,我們便可趕到龜蛇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