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感到尚有不適之處?”沈野關心地問。
“腰背無力,昏昏欲睡。”鬱靜雯以微弱的語聲說。
“當時為你疏解時就發現有一條經脈未通,本想命翟老鬼替你疏解的,但我不願讓老鬼的髒手再碰你,而且我有把握回去後可替你解開,所以末逼他。”沈野柔聲地說。
鬱靜雯聞言美目陡現異采,道:“縱使終生成殘,我也不願讓那個老色鬼再碰觸我—下。”
“真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副會主居然做出這種事,可見風神會那些人都是垃圾組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沈野搖頭嘆息說。
沈野當時目睹鬱靜雯被輕薄時,表現出來的羞憤神色似非假裝,因此不放過煽火披風的機會,特地重擔此事,以加深她心中對花面閻羅的恨意,以利分化。
“這老狗根本不是人,日後我絕不放過他!”鬱靜雯果然咬牙切齒地說,她突然仰起螓首問:“爺,您是否對這件事很在意?”
“你為何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已是爺的人了,我怕爺會因此而不高興。”她嬌羞地說,她將嬌軀緊倚著他。
沈野嗅到一陣心為之醉的幽香,心中頓感一蕩,情不自禁地改扶為摟。
她見狀說話。於是繼續道:“我要像姍妹一樣,在您身邊伺候您。”話說得夠露骨了。
“你知道姍姑的身份嗎?”
“據傳說是您的情……情婦。”
“你既然曉得她的身份,為何仍要如此?日後你會後悔的。”
“我是當真的,您既能要一個女殺手為情婦,為何不願要我?莫非是嫌棄我?”她乾脆將話點明,夠豪放。
“嫌你?你太抬舉我了。我一個江湖浪子會嫌你這位名門閨秀?我是為你好,日後你會明白的。”
“明白什麼?”
“沒什麼,咱們走得太慢了,要趕緊—步。”
他右臂—緊摟住她的纖腰,一提勁身形頓時如浮光掠影,瞬間即抵停車坪,擎天杵與毒狐業已候在車旁。
毒狐急忙過來扶鬱靜雯上車。
擎天杵一聲吆喝,馬車輕快地下山,回到農莊已近傍晚時分。
晚膳後,鬱靜雯先浴罷回房,等沈野為她疏通經脈。
“她真提被制住經脈?”擎天杵問。
“是的,並且手法很重,很惡毒,如延誤施救,她下半身將永久成殘,等會兒恐怕將要費兩倍,甚至三倍的時間為她疏解。”沈野說。
“依據發生的情形來看,翟老鬼的確是不知她的身份。”毒狐說。
“應該是不知道,否則怎敢下此重手,並且百無禁忌地向她輕薄?”沈野堅定的語氣說。
“咱們應把握機會放出訊息,讓他們窩裡反。”毒狐雀躍地說。
“花面閻羅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為這,恐怕收效不大。”沈野搖頭說:“至於放出訊息一節,用不著咱們,旁觀的江湖朋友會替我們做,她亦會將訊息傳出。”
“她是如何將訊息傳出的?”毒狐問。
“在木片上刻字,投入莊內的水溝中飄出莊外,有專人等侯拾取,我也是昨天才發現,”沈野苦笑說。
“你靈巧的心思,她是個密諜的人才。”擎天杵讚歎說。
“時間已不早了,你們先去歇息,我要過去了。”他邊說邊長身而起,緩步踱向室外。
鬱靜雯已在床上歇著,但心中卻非常紊亂,糾纏著各種情結,暫不斷、理還亂。
來農莊雖僅短短五日,卻使她感受到有生以來未曾有過的寧靜。這裡沒有殺伐,沒有爭鬥,溫馨的人情令她迷醉。想到沈野等人對她的關愛,再看到室內的燈光,她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泛起—種溫暖的感覺,就好像已回到自己的家一樣。
一個人回到家裡關起門,就好像可以將所有的痛苦隔絕在門外,這就是家的好處之一。
但這裡真是她的家嗎?
這種日子又能維持多久?
她亦有個家,但她卻認為那只是房子,因為沒有愛。家,應該是有愛的地方。
沈野已入室,她仍冥想,面上表情變幻萬千。
—聲輕咳,將她拉回現實。
沈野阻止其掙扎欲起後,隨即脫靴上床盤膝而坐,將她半倚半扶地置於身前,潛心檢查半晌他長吁一口氣。
“花面閻羅居然練有移經絕脈之絕技,真難以置信,可是他不該向一個無辜的人下毒手,當時真該殺了他。”他冷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