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雙掌接實的剎那聞,霹靂聲突然消散。
塞北屠手大叫—聲,像是碰在牆上的皮球,兇猛的被反彈而回,砰—聲大震,仰面摔倒在丈外雪地上。
白影似也未佔盡優勢,倒退了四五步,腳下一亂,要不是另一個白影挾住他,將會屈膝坐在雪地上。
塞北屠手狼狽的爬起,右手抬不起來了,半身痠麻。
“玄陰掌,原來是華陽山莊的潑婦!再拚一掌,休走!”
叫聲末落,兩條白影已冉冉遠去,瞬間消逝無蹤。
塞北屠手恨恨的望著兩條白影消失處,面色百變。
陽月(農曆十月)十一日。
中都(鳳陽)縣城的外城南城門右側一座大院廣場上,停了十五部金陵鏢局的鏢車。
離原預定起鏢的日期尚有五天。
十多位掌鞭的夥計,正忙著對十五部鏢車做細緻的檢查,並給每部車的輪軸上油。
大冷天,依然忙得滿頭大汗。
這座大院的主人,是府衙捕頭神鷹何奇的宅院,廣場兩端入口。各有一名捕快站崗,禁止閒雜人進入廣場。
晌午。
當地的富商巨賈推派五位代表,在南大街的狀元樓宴請金陵鏢局總鏢頭金刀司徒燕及副總鏢頭摩雲手劉三全,捕頭神鷹何奇是陪客。
狀元樓是外城首屈一指的酒樓。今午居然坐了八成以上的酒客,真是生意興隆。
或許由於這幾天準備工作過於勞累,兩位正副鏢頭的雙目微露疲色,不似往日那樣炯炯有神。
酒過三巡。席間各人互找物件敬酒。
“司徒老爺子,您此次義務護送這趟賑災鏢,可說開了天下鏢局的先例。您的大仁大義,業已傳遍中都官民,希望這趟鏢在江湖仁義之士仗義護送下,能順利到達目的地。”一位身材矮胖,面板白暫的富商說。
“商大爺謬讚了,老朽一介武夫,只能出力為陝西災民盡一體心意,真正大仁大義的人,應該是諸位才是。”金刀司徒燕謙虛的說。
“老爺子,這趟鏢銀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名宿來仗義護送。在安全上應該無慮了吧!”何捕頭問。
“何老弟,這很難說,強中自有強中手,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愛呀?”金刀正色說:“好在有幹坤劍姚大俠,追魂筆騰大俠,七星劍杜莊主等人陸續趕來義助,另太湖山莊莊主昊天神劍亦將於明晚抵達,在實力上言,的確空前強大,但老朽仍然不敢大意。”
“老爺子可能多慮了,當災荒時期為了生存去做強盜,尚情有可原,如果去搶劫賑災的銀子,那就天地不容了,這些人一定會遭到上天報應的。”另一位吳姓富商說。
“吳大爺,這個年頭相信上天會報應的人太少了,假如上天真的會報應。為何世間的惡人仍然那麼多?”摩雲手搶過話頭說。
“我倒是聽到—個傳聞,據說江湖中最神秘、最可伯的報應使者已在南京現身。這位神秘人物,的確像是上天派來凡間的果報神,假如傳言屬實,他一定會拔刀相助你們護鏢的,這趟銀就可安全抵達南京了。”何捕頭既希冀又興奮的說。
他們的談話聲非常高,酒酣耳熱,嗓門高乃必然之事,不足為奇。
突然一陣嘈雜的車馬聲自樓下的大街上傳來,好奇的食客都湧向視窗張望。
是一列由十—輛篷車,兩輛騾馬高車組成的車隊。
押車的是由甘門名王府的衛軍,戴頭盔穿戰襖,腰佩燕翎刀,馬鞍旁掛著一張弓和一壺箭。
車是好車,馬是好馬,但那些押運的護軍,卻像遊雜部隊,身材高矮不一,尤其是每個人的精神均不濟,要死不活的,像是一支吃了敗仗退下來的隊伍。
吳姓富商自視窗回座,不由搖頭嘆氣。
眾人問其何故,他將所看到的情形說出來。
“這些王府的衛軍,平時太平飯吃的太久了,亂七八糟的,那個像軍人。”他最後嘆息的說。
“哈哈哈,那些護軍被派到這種倒黴差事,精神如何好得過來呢?”何捕頭大笑說。
“究競是怎麼回事兒?他們運的是什麼?”金刀司徒燕問。
“這種事我最清楚,因為昨夜我就在中護衛府洽公,他們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牢騷滿腹。”何捕頭的嗓門大得全樓的人都聽得到:“這些馬車運的是南京及兩江總督的軍需品。
本來他們的軍需是由湖廣供應的,因那些物資臨時調作賑災,所以臨時改由王府支援。
這些官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