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仙茅苦笑,指了指自己的道袍,說道:“我是出家人,是個道士,道士還要人服侍,那還叫什麼道士?”
“不啊,很多道士不僅有丫鬟,還有妻妾呢,家中奴僕數不勝數的。我就見過不少這樣的道士。”
的確如此,宋朝道教中的一些教派不僅不忌酒肉,而且還是可以娶妻生子,豢養家奴的。當然,有錢的道人才能做到。楊仙茅以前很少接觸過這方面的人,不得而知,所以聽到劉冬雁這話之後,不禁有些愕然。
楊仙茅耐著性子說道:“那是他們,跟我沒有關係,至少我這道人不需要丫鬟來服侍。我把你買下來,只是出於同情,因此我把你放為平民,你可以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去。你有手有腳,隨便都能找到事做。碼頭洗衣房就有洗衣女,跟你差不多的,也能靠雙手養活自己。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你別跟我了,好嗎?”
說罷,楊仙茅轉頭又往前走去,可是他還是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了劉冬雁細碎的腳步,一直跟著,不緊不慢。
楊仙茅只好又站住,轉過身,走回去,衝著她大聲道:“我跟你說了,別跟著我!”
劉冬雁怯怯道:“奴婢是少爺的丫鬟,只能跟著少爺,不然我沒地方去了。”
楊仙茅心想,只有兇一點把她嚇跑才行了,不然她會始終跟著自己。自己是五弊三缺之人,留不住錢,如何養丫鬟,又何必讓人家女孩子跟著自己受苦?
於是楊仙茅眼睛一瞪,指著劉冬雁的鼻子吼道:“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討厭別人跟著我,不管是誰。所以你給我聽清楚,不許再跟著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我說了無數遍了,你不是我的奴僕,你愛去哪那是你的事,總之別跟著我就好,我救你只是一時好心,我可不想你纏著我,聽明白沒有?”
楊仙茅說一句往前走一步,指一下劉冬雁的鼻子。劉冬雁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出十幾步,直到楊仙茅站住,她也才站住,眼中已經滿是淚花,泫然欲滴不停的點著頭,瘦小的身子不停的發抖。
楊仙茅仔細看了看她的眼睛,發現並沒有那種悽然的絕望,所以,他相信這女孩應該不會因為自己這幾句話就自殺的,她原本應該是一個堅強的女孩。
所以,楊仙茅又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往茶肆走去。果然,身後再沒有那少女的腳步聲。
楊仙茅來到夏銀花的茶肆。
夏銀花見到他,笑逐顏開,一陣春風似的衝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著,欣喜的道:“你來啦,你這些天去哪了?也不見你露個影子,我都著急死了。”
又有茶客在裡面笑嘻嘻說道:“是呀,夏掌櫃可是天天提著銅壺在門口張望,眼睛都望穿了。你再不來哇,她就成望夫石了,哈哈哈。”
這些茶客大多是老熟人,知道楊仙茅跟夏銀花兩人關係非同一般,所以就打趣他們。
夏銀花欣喜的回頭瞪了老茶客一樣,說道:“喝你的茶,那麼多話!”然後回頭過來,欣喜的伸手從楊仙茅肩上取下了沉重的木箱,提著來到楊仙茅慣常坐的靠街邊的那張桌子旁放下。然後將桌上的一個寫著“預留”兩個字的木牌取了下來,招呼他坐下。
又有茶客在一旁打趣說:“道長,這些天你不來,這張桌子可都是留給你的,哪怕茶客再多,要用這張桌子她都不給。她是寧可不賺錢也要留這位子給你呀,嘖嘖嘖,可見你在夏掌櫃心中何等地位。你還出什麼家啊?還不巴巴的趕緊還俗娶了她,一起經營茶肆,那不就是夫唱婦隨了哇?哈哈哈。”
眾人又都是善意的大笑。
聽這話,夏銀花心中樂開了花,喜滋滋地望著楊仙茅,可是見到楊仙茅依舊錶情淡淡的,似乎對這樣的話題沒有什麼興趣,便知道楊仙茅根本未曾有那方面的想法,不覺有些失望,便幽怨的回頭過來,回頭對那茶客說道:“你可別這麼說,道長只是借我這兒看風水治病而已。道長是貴人,他來了之後,我這茶肆生意一日好過一日,他幫我做了不少事,僅此而已,怎麼就談到那上面去了呢?沒得讓人笑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楊仙茅倒了一碗一文錢的大碗茶,然後,又端來了一碟泡菜兩個炊餅。
楊仙茅先前的酒勁還沒過去,肚子也不覺得怎麼餓,不過說好的炊餅他卻不客氣,便將炊餅都揣到了懷裡,那大碗茶慢慢地喝著,看著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
櫃檯後面夏銀花的婆婆在以前楊仙茅在他們家茶肆外面擺地攤做草醫的時候,她看楊仙茅從來都是板著個臉,連笑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