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禍事。
張氏哭著幫著楊明德勸楊仙茅一定要聽父親的話,再別惹禍上身,就算不靠著這醫術,也能夠養家餬口的。
楊仙茅見父親急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忍心再刺激他,但是要讓他點頭答應以後再不給人開膛破肚,這個也太讓他沒法接受。事到如今,只有先緩一緩再說,於是他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眼見楊仙茅點頭答應了,楊明德夫婦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望著楊仙茅鬱悶的表情,楊明德漸漸平靜下來後,覺得有些委屈孩子了,所以,楊明德放緩了語氣,對楊仙茅說:“爹知道你絕不是裝神弄鬼,是真的醫術,而且也做過這樣的手術,又怎麼可能是騙人的把戲呢!可是常言說的好,民不跟官鬥,知府老爺都這麼說了,我們要不聽,他要整治我們,那也就跟碾死個臭蟲似的。現在吳越國剛剛歸順大宋,朝廷正在明裡暗裡的查哪些人暗中效忠吳越國,並不真心要回歸大宋。若是因為這件事認定我們不願意臣服大宋,那我們可就大禍臨頭了,所以,爹知道你委屈,但是,為了這個家,你也只能忍著。明白了嗎?”
這一次,楊仙茅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民不跟官鬥。”
“這就對了,好了,你們各自回房安歇吧。”
楊仙茅他們幾個出來,到大堂裡,相互瞧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奈和沮喪。
楊仙茅回到屋裡,直接倒在了床上。
紅裳兒打來熱水給他洗漱,他也懶得起來,說:“就這樣睡,不洗了。”
紅裳兒勸他,他也不聽,正無計可施,就聽得從文馨屋裡傳來了,叮叮咚咚的琴聲,這琴聲柔和寧靜,讓人心曠神怡,而窗外沙沙的細雨聲打著窗戶,配著這寧靜的音樂,讓楊仙茅心裡重新恢復了平靜。他這才慢慢起來,開始在紅裳兒服侍下洗漱。
紅裳兒很感慨,想不到自己苦口婆心,也抵不過文馨的一曲瑤琴能夠讓楊仙茅心情平靜下來。
洗漱完畢,重新寬衣解帶上了床,靜靜的聽著這琴聲,悠然入睡。
第二天,開了藥鋪門,依舊有人來看病買藥,還有人來找楊仙茅無痛拔牙點痦子,當然沒有遇到需要手術治療的急診,眼看生意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一家人這才放心。
特別是楊明德,經過昨晚擔驚受怕之後,很是擔心。眼見生意一如既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心中也在盤算知府大人或許是因為初來乍到,對兒子的神奇醫術缺乏瞭解,又聽說是給人開膛破肚,總覺得太過血腥殘忍,作為父母官,愛民如子,說上幾句也是情有可原的,而自己卻緊張過了頭,有些太誇張了點,他心中也暗自好笑自己昨天的不冷靜。
快到中午的時候,韓雪娥來了,一身窄袖胡服,英姿颯爽,騎著馬來到了近前,翻身下馬進了屋子。
楊仙茅見到她,下意識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因為他發現韓雪娥臉上神情似乎很鄭重,感覺到很可能與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韓雪娥先跟正在給病人看病的楊明德施禮招呼之後,便把楊仙茅叫到屋子裡說悄悄話。
關上房門,韓雪娥說:“昨晚上你走了之後,我跟爹爹上去給知府大人敬酒,到樓上又聽知府大人給樓上的人說你的事。不知道為什麼這位知府大人對你如此有成見。偏偏又有趨炎附勢的人在旁邊湊合,特別是知府衙門醫藥局的張博士,那老頭特別可惡,說你開膛破肚,違背綱常倫理,人的髮膚都不能隨意損毀,否則是對父母的不孝,你卻還天天給人開膛破肚,更是不孝中的大不孝。所以他表示要讓他們醫藥局的學徒四處宣揚,告訴全城的百姓,再不要來你們要鋪看病,更不能讓你開膛破肚所謂治病,否則就是不孝逆子。”
吳越國的皇帝對醫學非常重視,不僅讓太醫院招了全國優秀學徒去學習,還在各州縣也普遍設立了類似於太醫院的醫療教育機構,叫做醫藥院,並分別設立兩個官員進行管理,主管的叫博士,佐官叫助教。作為醫藥局管理者,同時兼任授課老師。另外還僱傭當地的知名郎中授課,在本州縣範圍內招收學徒學習醫術。吳越國歸順大宋朝後,醫藥院保留了下來。
宣州城知府衙門也有這樣的醫藥院,設有一個博士,姓張,是個乾癟老頭,頭髮都花白了,偏偏熱衷於仕途,只是一直沒得機會。另有一個助教姓姚,他們醫藥院有上百學生,都是來自各縣的醫藥學徒。
楊仙茅來的這段日子裡也聽說過,這位泉州府醫藥院的張博士十分熱衷仕途,只是一直沒能得到升遷,經常發牢騷抱怨,沒有伯樂賞識他這千里馬。沒想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