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邊愣愣的看了長公主許久,此刻她彷佛心情被宣染般,眉頭也跟著她微微皺起,一股莫名的傷感在心底遊蕩,心臟也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心疼與不捨在她臉上浮現,這樣的情緒很莫名,她也不知為何會如此,也許是想到了自己吧!
眼前的她曾是一個高貴而受人百般尊敬的太后,可如今卻成了一個帶著滿心滄桑的僧人,也許她也曾想過要復國,可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能如何做的到,如今只能帶著行屍走肉般的空殼,一日日的空度。
諸楚姬撩起衣袖擦了擦她眼角的淚,她看著眼前的婦人,似乎讓她聯想到了她往後的下場。在這亂世中,誰又能去主宰自己的命運,若有一天讓她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跪倒在男人腳下,讓男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她寧願一死了之,所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不讓這一天到來。
「姑姑!」諸楚姬的聲音有些啞,她走到長公主面前,跪在了她的腳邊。
聽到她的聲音,長公主緩緩的抬起眼眸,傷感的目光隨之燦出,她的動作十分緩慢,似乎還有些遲鈍,她見到諸楚姬的臉時,淡淡笑顏展開,緩緩的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慢聲慈祥的說道:「楚姬,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你一面,姑姑死已無憾了。」話剛說完,只見那滿是皺紋的眼角閃出了絲絲淚光,可長公主卻仍是一副笑臉。
見此,諸楚姬心頭一緊,快速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激動的說:「別這麼說,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日子可以過,往後楚姬會陪在你身邊的。」其實長公主才三十來歲,想想這樣年紀的女人,在二十一世紀也許還坐在電腦前,端著咖啡,看著股市走向,做市場調查。可在這世間,她卻是個滿心滄桑,看破人生,一心等死之人,這偌大的差距,人何以堪。
「楚姬不要安慰我,你不知道,早死也就可以早些安息,活著要忍受喪國之恨、喪子之痛的煎熬,可真是生不如死啊!」長公主仍微微笑著,可心的痛苦卻從她雙眸中浮現出來。
不知為何,她面對長公主時,竟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彷佛眼前的人就是她。見長公主如此,她此刻心如刀割,心疼的無法寓言,心底竟有一股很想去保護她的衝動。
諸楚姬再也忍受不住這份淒涼,淚水不經意的湧出眸眶,長公主見她如此,便和藹的又道:「傻孩子,不要哭,今日可是你的大喜,往後人生如何就要看你是否選對了夫君。你悲慘的經歷我已聽你父王說了,但是你還是比姑姑幸運啊!你有疼愛你的父王,他可以讓你選擇自己人生,而姑姑一輩子從沒有過自己的選擇,這也是我一輩子的遺憾。」一絲遺憾劃過她眼眸,她低頭又淡淡的說:「如果可以,姑姑多麼想做一個平常人,過著粗茶淡飯的生活,可這對我們來說,卻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長公主這番傷感的話,早已讓諸楚姬淚流滿面,她緊緊的握著長公主的手,抬起淚眸,感慷的說:「姑姑,楚姬何嘗不想如此,曾經我也有過這樣的機會,可以跟一個愛自己的人快樂而幸福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長,似乎那些根本就不能屬於我,不堪的經歷註定了我的人生坎坷而曲折。我堅強的去面對現實,承受那些可怕的鬥爭,只為我能有光明的未來,只希望有一天磨難能停止。」
諸楚姬的話剛落,長公主激動的捧著她的臉說:「孩子,你還有機會,逃吧!逃離這裡,找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你不是去過西域嗎?再去那裡,以後再也不要回來。」幾句激動的話語過後,她的情緒又變得低落,聲音低沈的又道:「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不希望你再經歷像我這樣的痛苦,雖然你將要嫁的是普通人,但是你的身份註定你悲慘的命運。」
聽了長公主的這番話,諸楚姬平靜了下來,也認真了起來,她淡淡的問了句:「姑姑為何會這麼想?」而長公主卻若有所思的道:「這天下只能容的下一人主宰,多國定會被併吞,以前汝國國力也不弱,卻仍逃不過被侵吞的命運,而諸國雖有財力,卻沒有軍事能力,所以諸國早晚都會被有野心的國家吞末。」長公主越來越悲傷,本就灰暗的雙眸,已是死灰一片,她無力的又道:「汝國滅亡,是因為趙國得到了諸國的協助,說來諸國也是我的仇國,我怎可以苟且偷生在敵國,我能活到今天,都是因為你,為了有朝一日能看到你回來,如今我得償所願,所以也就沒了活頭。」
「姑姑千萬別這麼想,你還有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苦,所以你放心的活著,卻過你想要的生活,過些日子,我送你出宮,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你舒心的度過下半輩子。」諸楚姬已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