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在這兒?
……
所有的疑問洶湧而來,杜雅君猛然覺得兩邊太陽穴傳來難忍的刺痛。她抬起雙手,死死地掐著腦袋,恐懼象迷霧般在她身體裡瀰漫、擴散。但她始終弄不明白,她究竟在害怕什麼,而且,她感受得到,這種驚懼是深入骨髓的,就象某種嗜血的昆蟲,在她體內貪婪地吮吸,妄圖將她的勇氣消耗怠盡。
迷茫!仍舊是迷茫。
杜雅君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能遏止頭部的巨痛,她昏昏沉沉地放下胳膊。疼痛和恐懼糾結在一起,彷彿海水漲潮時拍岸的驚濤,正在將她的身體一點點侵蝕、抽乾。她感到再也無法忍受,她試著張開乾涸的雙唇,一種新的、撕裂的痛楚驟然襲來,令她混沌的頭腦獲得了片刻的清醒。
就在這一刻,杜雅君突然注意到,眼前那些陰冷的森林出奇地安靜,沒有一絲生氣,透著一股童話故事式的荒蠻、陰森,然而,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氣氛又無端地顯出一些虛幻、迷離。
“嘎巴”——突地一聲輕響自杜雅君身後響起,她渾身一震,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型齧齒動物,警覺地豎起耳朵。恐懼再次在她心中播撒下無數細小的種子,並且在瞬間生根、發芽,瘋狂地佔據了她所有的意識。
當杜雅君終於判斷出剛才那聲響似乎是有人不小心踩斷樹枝的聲音時,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有人,或者是某種東西已經迅捷地來到她身後。她的心臟立刻狂跳起來,渾濁的喘息和著心跳聲,惡狠狠地撩撥著她脆弱的神經。
是什麼?
是什麼在我的身後?
杜雅君感到自己被恐怖腐蝕的思維象玻璃絲一樣,又細又易碎。她徒然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應該知道身後那個東西是什麼,但她卻無論怎樣努力也想不起來,過度用腦的結果只給她的大腦帶來更劇烈的脹痛。
不斷攪擾著杜雅君的懼怕令她不知所措,她用力地吸著氣,攪起陣陣眩暈。這時,她幾乎可以確定,身後那個東西已經離她更近了,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它的呼吸——那是一種溫熱、均勻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