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雖然他當年事康熙的幕僚軍師,然則他卻也是知道康熙的老謀深算,這一盤棋局,一著錯則滿盤皆輸。我們啊,都老了,是生是死也無所謂,然則你們卻是後輩,又有那樣的命格,他在生前都給你們安排了所有的路,至今,當今也沒鬥得過他!”
衣袖一拂,神色隱然有些自得之意:“哼,想跟你父親鬥,誰都差得遠了!其實當今可也對這些鬼神讖語之說並不深信,只是經過得多了,方才信了一二分,就因為他這一二分的相信,倒也是讓我們很多的事情都十分順當。”
說到這裡,臉上更有些得意:“如海兄轄制住了他的軟肋,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算是瑾瑜與風妹子夫妻團聚了,他亦是無計可施,只因為,帝王國母令,皆已經落在了你們的手上。鳳凰令也罷了,原是有琴松從德妃手裡偷來的,帝王令可是他親手交給了禛兒的!”
黛玉有些訝異,眸光滴溜溜一轉,光華四射,輕聲道:“舅舅的意思是說,直到如今,爹爹要的,就是帝王令?”
上官瑾瑜含笑道:“並非如此,他為禛兒謀劃的,是那帝王之位!帝王令落在禛兒手中,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帝王令拿到了手,太子廢了,諸位爭嫡的皇子皆已獲罪,又或圈禁,餘下的幾個,都不足為懼!當今的帝王權,遲早就是禛兒的,這些權勢,可也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願的,可沒有人逼他!”
黛玉深深嘆息道:“爹爹神機妙算,他什麼都不用做,卻將所有的事情都瞭然於胸。這樣的事情,看似與父親無關,實則皆在父親落子之中,他料定了每一個人的品性,更知道一步一步的棋子如何落下,即便是皇阿瑪最後明白了,可也無可奈何,父親早就去了,何來插手之說?”
南宮清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與其說當今精明狡猾,一手將禛兒送到如今的地位,不如說,這一切,都是你父親在背後推動的。經歷了風妹子的事情,如海兄料定了當今深信那讖語,他的手也是一雙無形的手,事事順著當今的意思,不如說是當今處處順著他的意思走!”
胤禛一直都是靜靜地聽著,心中卻是如黃河之水,波濤洶湧!
雖然知道林如海胸中有丘壑,卻從未想到,他竟如此了得,讓人順其自然地隨著他的意思走。
他已經是一把枯骨,可是卻依然讓後人受著他的影響。
胤禛心中暗暗地嘆道:“若是不曾料錯,日後的事情,還會有著岳父的痕跡!”
成也桃花,敗也桃花,如今是成了,果然如他所料,自己穩穩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敗呢?
這個敗,指的又是什麼呢?
黛玉細細地輕嘆道:“那支鳳凰籤,想必爹爹也是知道的,那又是什麼意思呢?”
南宮清忙問道:“什麼鳳凰籤?”
想了想,黛玉妙目流轉,只看著胤禛,自己並不是很想說起那支鳳凰籤。
胤禛三言兩語將那日的鳳凰籤之事緩緩吐了出來。
上官瑾瑜聽了卻是笑笑:“一聽著這件事情,定然是如海兄的手筆。”
黛玉訝然地道:“先生為何說是我爹爹的手臂啊?又何必在阿穆跟前告訴我什麼鳳凰籤呢?求到了那支鳳凰籤,那位師父便解籤,若是當初我並沒有求得鳳凰籤,那最終可如何是好?難不成,那師父還要看面相不成?”
上官瑾瑜搖頭笑嘆道:“這倒不是,你卻又將你父親瞧得小了。你從小到大,皆雲你是皇后命,聽說你幼時跟著你孃親禮佛的時候,每次皆是抽到了上上籤是不是?可是卻沒有人給你解籤。”
皺了皺眉,黛玉隱約想起小時候好幾次求籤皆是如此,後來一生氣,每次都不抽籤了:“好生奇怪,先生怎麼知道?我也納悶著,為何每次都不給我解籤,不過每次求得的都是同一支籤倒是記得的。”
上官瑾瑜含笑道:“這就是了,皆因你每次求得的都是帝王籤,故而不肯給你解籤,唯恐落入多事人耳中。那年你求的鳳凰籤,卻是你父親意料中的事情,在那位八福晉跟前解給你聽,也是因那八福晉竟似和你有些緣法,很是不該有挫骨揚灰之命,也算是救人一命罷!”
提到阿穆,黛玉不自禁地擔憂起來,嘆息道:“如今胤祀圈禁,阿穆可也沒有自由可言,不知道她如何了呢!”
胤祀剛一圈禁,自是人人又都遠著八貝勒府了,當初自己也曾探望著阿穆,竟是憔悴蒼白了許多!
她有心想救阿穆出水火之中,可惜阿穆不肯,說她如今是罪有應得,圈禁也未嘗不可,畢竟衣食無憂,是非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