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臉上卻是洋溢著濃濃的笑意,並不在意黛玉的杏眼圓瞪:“朕知道你們見了面,彼此商議之後,定然是過來問朕的!”
黛玉輕嘆道:“皇阿瑪的意思,臣媳雖猜得了一二分,只是不得要領,還請皇阿瑪明示。”
康熙拿著鵝黃帕子捂著嘴咳嗽了一陣,右手竟是有些木然,李德全忙上前,托起康熙的手臂,含淚對黛玉道:“萬歲爺的手越發不中用了,已經木了半邊手,先前還好些,如今拿筷子也不成了。”
黛玉心中一痛,不等她說什麼,胤禛已經一個箭步上前,卻已經鬆弛如樹皮,劃過了滄桑的痕跡:“皇阿瑪可請太醫來瞧過了?”
團奉獻
“太醫雖來瞧了,只是針灸也不管用了,想是朕的大限已至。”康熙語氣卻是看透的淡然,眯起眼睛看胤禛的時候,眼裡竟是有些滿意,也許,唯獨他能撐起自己撐了六十年的江山社稷,交給他,自己也放心。
胤禛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對康熙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只覺得,能做到康熙這個份上,無疑是千古一帝。
康熙平復了些,對黛玉和天狼星笑道:“你們兩個還站著做什麼?當朕竟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只是這吃人的老虎,總也有衰老齒落的時候,你們害怕什麼?”
瞧出了黛玉眸子深處的一點不忍,康熙故意取笑道。
黛玉與天狼星告罪坐下,康熙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什麼的意思,無非就是想進諫,讓朕依舊圈禁老八他們幾個對不對?”
“皇阿瑪既然胸中有丘壑,卻又為何赦免他們幾個?”胤禛雖然明白,卻仍舊問出了口。
縱然在別人眼裡他陰沉狠厲,可是,他並不是是非不分的嗜血之人,手足相殘,將遺臭萬年,他並非不知道。
康熙神色愈發平和:“朕不是不知道你們的意思,也只道如今你們的勢力,足以讓你們平平安安。可是,老四,你畢竟不如朕,朕是八歲登基,十六歲剷除佞臣鰲拜,這六十年來,朕歷經過的風風雨雨,都不是你所能比擬的!你縱然做了皇帝又如何?眼皮子底下的隱憂,才是你最大敵人!”
李德全見康熙說的話多,忙捧上了茶來,伺候康熙漱漱口,又略飲了半盞玫瑰花露潤嗓子。
康熙聞得那花露香妙非常,便吩咐道:“這也是舶來品了,回頭讓老四帶幾瓶子回去嚐嚐,別說朕這個皇阿瑪不疼孫子孫女,鬧鬧又要跟朕撒嬌撒痴說朕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