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溜進院落中,卻見到黛玉如同置身花海,正在盪漾著平日裡星星玩耍的鞦韆。
黛玉並沒有挽成把兒頭,只是披散一頭的青絲,用一根紅絲帶鬆鬆挽在肩後卻益發雍容華貴,有一種明媚兩眼的風姿。
星星砸了砸小嘴兒,悄悄道:“就知道額娘由著我進宮裡,她很是玩的開心呢!”
掙脫天狼星的懷抱,星星立即蹦蹦跳跳到了鞦韆前,滿是淘氣地道:“額娘鬧鬧也要玩兒!!”
黛玉停下鞦韆,嬌容帶笑,凝視著眼前與自己極其相似的女兒,也不起身,只是點著她的鼻子:“怎麼?要跟額娘爭啊?”
“鬧鬧是大女孩了,才不要像額娘這樣,是阿瑪的小東西!”星星很是大人樣的撅嘴道。
黛玉失笑不已,抬頭看著天上忽卷忽舒的雲層,似紗羅一般輕盈,心情也很好:“看在額娘今兒個心情好的份上,鞦韆就讓給你這個可愛的小東西了!記住,不要在額娘跟前充大人,在額娘眼裡,你啊,還是小時候那又輕又軟的小娃娃。”
星星不依地跺腳:“才不是!額娘才是小孩子,天天跟鬧鬧爭東西!”
弘曆揮著閃字走出來:“鬧鬧,是你常常跟阿瑪爭額娘罷?小東西就是小東西,還是沒長大。”
黛玉抬頭看到貪狼星和蒼狼,眼裡有驚喜:“大哥,你和蒼狼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
天狼星落落大方的走過來,含笑打量這黛玉充滿幸福的眼,半日才笑道:“事先吩咐人傳訊息給你們,何來驚喜可說?”
黛玉回頭對弘暉道:“弘暉,帶著弟弟妹妹好生招待蒼狼,額娘與你父汗和阿瑪還有事情商議。”
弘暉揮揮手:“額娘,你唄羅嗦了,快些兒去吧,才聽說皇阿瑪赦免了幾位叔伯,想著你們也該有個計較的。”
黛玉搖頭失笑:“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白嫩嫩的笑饅頭生得這般有見地了。”
話雖如此說,眼裡的欣慰還是輕而易舉地流露出來。
引著天狼星道胤禛的書房中,胤禛正在處理奏摺,見天狼星與黛玉一同進來,忙一把將黛玉扯到自己身邊,烏沉沉的雙眼有些防備地等著天狼星,讓黛玉有些好笑,分明是他的大舅子,倒是防備得跟什麼似地。
天狼星故意道:“十年不見,妹子,生得越發好看了!”
神采飛揚,氣度煥發,原非往日瑣事纏身時的無奈可比。
黛玉嬌痴道:“四哥,有正經事兒說呢,你吃著勞什子醋做什麼?”
說著欲親手為二人沏茶,卻給胤禛按住在椅子上,道:“你不用給他倒茶,說完了事情,他就該滾到弘暉院子裡去住。”
見到胤禛如此親暱,黛玉仍舊如同少女時候一般,有些臉紅:“四哥,這就是咱們的待客之道?”
胤禛卻是理所當然地道:“他原不是客,自然不是待客之道。”
說得黛玉咯咯嬌笑:“四哥,你給鬧鬧帶壞了。”
天狼星伸手攤開:“妹子,你們兩口子,竟是在我跟前打情罵俏?我可是有正緊事情。”
黛玉忙斂容坐好,頭看著胤禛的無所謂,不禁嘆息在心裡。
都是念過四十的人了,外人總說他太過陰沉狠厲,其實他還是有些孩子氣的。
“什麼事情?儘管說吧!”胤禛四平八穩地坐在黛玉椅子的扶手上,有些散漫,不見素日陰沉。
天狼星手快的偷走書案上丫鬟給胤禛剛沏上的新茶,細細地抿了一口,才鄭重地道:“妹子已經知道了,方才,聽皇上的意思,倒是要赦免胤祀胤禎他們幾個,很是有些問題,難不成,皇上臨到晚年,竟是瞅著你們兄弟自相殘殺不成?”
黛玉微怔,胤禛沉吟,半日才冷冷地道:“平靜了十幾年,骨頭都生鏽了,很是該活動活動的時候了。”
黛玉微帶愁容地道:“話雖如此,倒是猜不透皇阿瑪到底是什麼意識了。”
細細地將前因後果想了一個遍,才徐徐地道:“莫非,皇阿瑪竟是要瞧瞧你的能力?想看看你在這樣的虎狼之群中,如何奪得最後的大獲全勝。他仍舊不太相信,四哥有能力繼承皇位麼?還是,他就是對那幾位皇子如此放心,不會動搖大清社稷?”
雖然圈禁十年,可是心中仍舊十分明白,那幾位皇子,尤其是胤禟在外,生意更是風生水起,為人又十分本分,康熙也捉不道錯縫兒,胤祀仍舊不死心,隱隱約約也也胤禟有些暗中的聯絡,頗有想復位之望。
龍君鳳衛在手,黛玉並不是如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