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來可有什麼事情的?”
迎春搖頭,依然十分清淡地道:“我卻沒什麼事情。”
黛玉看著探春,道:“那是三妹妹有事情了?”
探春遲疑了半日,才道:“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今兒來,只是想見見環兒。”
黛玉有些詫異地挑起眉頭,再看迎春時,卻也是一副詫異的模樣,可見探春的原意絕不是想見賈環。
“哦,你想見鬥影?你素來是極敏捷的,如何今兒個卻是吞吞吐吐的?”黛玉也不戳破她,只是慢慢說道。
探春臉上微微一紅,聽黛玉說是鬥影,不覺一怔,順口道:“鬥影是誰?”
黛玉笑道:“鬥影自是鬥影,我們門下的軒轅閣,入了,便拋卻前塵過往,以影為名。”
探春秉性聰敏,自是聽出了黛玉的話中之意,鬥影,必定是已改名的賈環了!
清明澄澈的眸子中,登時滴下淚來,沾溼了衣襟,探春嗚咽道:“環兒竟連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麼?”
黛玉卻是冷靜自若,緩緩地道:“各人皆有自己的心,自己想做的,未必別人就願意。”
扭頭看著一旁笑嘻嘻的春纖道:“還傻站著做什麼?告訴鬥影一聲,見與不見,皆有他自己拿主意。”
春纖嘆了一口氣,道:“我說福晉,你果然是要我去捱罵的!”
黛玉卻是淺笑輕顰,端著茶碗細細地品著難得的大紅袍,茶香四溢,婉轉生春。
探春自是有些坐立不定,她原是生性敏感之人,從小皆因是趙姨娘所生,故有一份自卑之心,幸而長在賈母膝下,每每神采飛揚,模樣生的又好,便是來往誥命親戚等,賈母也都是叫她出來,故而意態幽嫻,人人激賞;如今賈府獲罪,再沒有昔日風光,她自是不免又添了些卑意。
黛玉看在眼裡,嘆在心頭,這原是各人心性所為,無可勉強。
不過一盞茶時候,春纖便已經進來了,身後卻不見鬥影,黛玉便心中明瞭。
春纖學著鬥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道:“即已割袍斷義,便無昔日情分,今日唯有鬥影,不見外人!”
話音未落,探春亦是淚流滿面,泣道:“環兒果真如此絕心絕情,再不念骨肉情分麼?”
春纖聳聳肩,不答話。
若是她,她必定也如此,更何況賈環哉?
因此春纖也不勸慰探春,忽而轉眼看到黛玉雲鬢如霧,那支鳳頭釵上的明珠卻是神光變幻,七色光芒消逝,卻是餘下淡淡的柔光如暈,不由得驚叫道:“福晉這釵子又去,怎麼還會變色啊?真是寶貝了。”
黛玉亦略有些驚奇,道:“果然如此?”
忙命人取了菱花鏡來,細細一瞧,笑道:“有趣,這是什麼玩意兒?回頭要問問大哥才是。”
春纖心竅玲瓏,忽而道:“是了,方才那七色仙花擺在了外面,花香濃郁,不免透進室內,此時已經搬走了,又有姐妹們重新灑掃房屋院落,更放了些水洗地,花香已經沒了,所以明珠也變色了。”
黛玉心中微微一動,道:“是這花有緣故罷?”
一旁的劉嬤嬤猛然觸動心事,驚道:“幸而王爺見機得快!那是以前敏姑娘衣服上的香料味兒!”
也就是絕育之毒的原料,香料的根源了,自己怎麼竟如此大意?
黛玉臉色微冷,看著迎春和探春道:“既然如此,二姐姐和三妹妹在王府中略住幾日罷!”
並不是拘禁,只是不能讓她們回去傳了訊息給賈府中。
如今賈府已敗,探春心念一轉,驚道:“這花有鬼?”
不覺臉色都驚得慘白,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地道:“寶姐姐怎麼送這花給我?”
迎春微微詫異地道:“是寶姐姐讓你送的?並不是咱們家送的?你怎麼如此糊塗?給她賣了還替她數錢?”
黛玉冷笑道:“原來是她!我就說,你們原沒這份心計的,如何送這毒花給我!”
沉吟了片刻,方對劉嬤嬤道:“怪道早上四哥那樣說呢,卻是他早知道了!”
劉嬤嬤上前道:“福晉也別惱,膽敢惹到了咱們雍親王府頭上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心中不斷盤算著,如何懲治薛家!
多年前沒有保護住賈敏平安,如今,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黛玉平安!
黛玉淡笑道:“罷了,這些事情,都讓四哥計較罷,我也沒那精神管這些。”
遂又臉色柔和,晶瑩如玉,知道探春等人回去,必定會讓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