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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沖天的衣裳堆道:“這是各處小太監的衣裳,明兒個午時,都給我洗好了!”

看著如堆山一般的衣裳,元春忍住劇痛,道:“這麼多?”

“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道:“多?什麼是多?做不完,就想吃飯!”

元春淚流如雨,一面哭,一面託著痛得要命的身體洗衣裳,冷冷的風,冷冷的月,可是卻沒有一絲兒溫暖。

便是做完了又如何?這麼些時候來,那一頓飯是叫飯的?只怕賈府裡的狗吃得也比這豐盛些。

不是搜飯,就是爛菜,發黴的饅頭,冰冷的餿水,哪裡是人吃的呢?

落入這樣的境地,自己只有一個念頭,死!

可是一個死字,說得容易,做起來又談何容易?

渾身沒有一絲兒力氣,元春敲打衣裳的棍子也慢了起來,終於雙眼一合,昏倒一旁。

一碗辣椒水又潑醒了她,看守著她的老嬤嬤齜牙咧嘴地道:“才洗了幾件衣裳?就這麼不經用?”

元春雙眼模糊,實在是支援不住了,竟又痛得暈了過去。

見狀,那老嬤嬤對旁邊的連個小太監道:“去,趁著明兒個太監宮女都能出宮,你們就去賈府告訴一聲兒,元春大姑娘可是要些銀子打點打點的,再將這裡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得了的銀子,你們自去買酒喝!”

喜得兩個小太監急忙答應了,盼著天亮,一大早,原是宮中規矩,太監宮女每月皆有兩日可出宮道前門大街那裡去,因此兩個小太監更是歡天喜地地去了賈府,卻只見寥落之相,門前的石獅子亦是不若以往威風。

待得進了門,雖然人來人往,可是卻都起色不好,也沒有以往勤快,想必是因為賈府敗落,這些奴才奴籍皆在賈府,無法離開,故而怨聲載道,做事也都不用心了,花木亦無人修剪,只聞得喝酒划拳偷懶之聲。

賈母身子雖已康復了,卻日日流淚賈府敗落,故而氣色不好,王夫人刑夫人等更是日日以淚洗面。

聽得兩個小太監如此說,王夫人更是痛得如同摘了心肝兒似的,哭哭啼啼。

寶玉一如既往地俊美瀟灑,聽了這話,忙撲到賈母膝下,哭道:“大姐姐在那裡受這樣的苦楚,我們卻在這裡安安穩穩,我的心,就像是摘去了似的,老祖宗,求求你,想個法子,救大姐姐出來罷,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快快樂樂豈不是好?”

賈母長嘆一聲,吩咐鴛鴦取些銀子打賞兩個小太監。

得了些銀子,兩個小太監歡天喜地地去了。

賈母眼中雖含著淚,卻毅然對王夫人與寶玉呵斥道:“哭有什麼用?咱們家已敗落了,還能救誰?這原是冤孽,誰能想到竟落得如此?誰叫你們老爺做事不周全,竟還膽敢謀害太子,謀害我的敏兒,還有我的玉兒!這是活該啊!”

王夫人跪下哭道:“元春就是我的命根子啊,如今雖說她這樣了,可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怎麼能不管?”

“管?怎麼管?我們如今連平民百姓都不如了,若是再出一絲兒差錯,只怕淪落辛者庫賤籍的,不僅僅是元丫頭!”賈母亦是拿著柺棍一個勁兒敲地,一面哭一面道:“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等著捏著咱們家的錯兒,好霸佔咱們這塊府邸地兒呢!難道到如今了,還要為一個元丫頭,連咱們祖宗留下的宅第都賣了不成?”

王夫人愈加哭得傷心不已,賈母冷然道:“你心疼元丫頭,難不成我就是不心疼的?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能不疼?只是如今,他們如此告訴我們訊息,還是盼著咱們出手,好捏著咱們家的錯兒?唯今之計,咱們只有本本分分過著日子,什麼是非也別招惹。”

聽了這話,王夫人方止住淚,嗚咽道:“總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賈母賈母她不哭了,吩咐寶玉道:“扶你娘坐好,都這麼個樣子了,還跪我有什麼用?”

寶玉原就是極沒擔當之人,聽了這話,忙撫著王夫人坐下。屋中靜謐了好些時候,寶玉忽然道:“為什麼不去求求林妹妹呢?如今二姐姐和三妹妹可還在林妹妹府上呢!”

聽到黛玉提起黛玉來,自是想起了迎春探春皆在黛玉府中,尚未回來。

王夫人恨恨地道:“必定是二丫頭三丫頭只顧著自己快活了,竟不理一家子死活。”

賈母聞言蹬了她一眼,方道:“玉兒憐憫她們姐妹兩個,留著她們姐妹兩個住著,原本也是她們兩個的福分,也是玉兒的慈悲心,你卻在這裡說什麼不是?我心裡也想得慌,偏生無法打發人去跟兩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