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後來怎麼樣了?”
胤禛淡淡地道:“收養那個女嬰的,便是偷走我的那個線人,他知道皇阿瑪容不下這個女嬰,便帶著那個女嬰輾轉到了江南定居,不在京城中出現。他當日偷我的時候,受了重傷,一直纏綿不愈,不久便在了彌留之際,將才一歲的女嬰託付給了好友,也算是金陵人氏,一家姓李的書香人家,那人名叫李守忠,給那女嬰取名李紈,字宮裁。”
黛玉道:“那妙玉呢?到底是她嫁入賈府之前生的,還是又是一段故事?”
“說起來,妙玉的確是紈妹所生,只是,妙玉之父,說起來,仍舊是賈珠。當年賈珠少年時曾去金陵遊玩,要知道他是賈府唯一出眾之人,才貌雙全不說,其實也有一身好武藝,是一位儒雅的俠客。賈珠生性瀟灑,紈妹卻又家教使然,一舉一動自然皆極守著規矩,也因為反而走到了一處去。”
微微張開小嘴,滿眼都是訝異之色,這樣的事情,是不是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胤禛自是瞧出了黛玉的訝異,道:“其實賈珠十四歲進學,李守忠也是極滿意的,偏生那年李守忠進了京城國子監,賈珠便央了賈老太君登門提親,當年便已成婚,倒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只不過賈珠在家裡太過沉悶,便攜妻子游山玩水,那賈王氏巴不得他不在家中,故而也不管他,因此是在姑蘇生了妙玉。”
黛玉立即又打斷問道:“為何賈府竟是沒有人知道大嫂生了妙玉的?”
胤禛道:“這倒是不知,你要知道,既然賈珠夫妻在姑蘇,必定見過了岳父岳母,岳母在賈府中毒日深,賈珠夫妻豈能還要妙玉活在那裡?故而又託付給了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又託付給了我娘。”
說道這裡,不禁深深的嘆息道:“雖然賈珠夫妻早已知道賈府骯髒不堪,到底賈珠仍舊是賈府之人,豈能離家太久?所以二十三歲那年便攜著妻子回家了,誰知道,千萬防備著,仍舊沒能避過,一病不起,自此而亡。說起來,他不是病死的,卻是中毒死了的,便剩下紈妹守著蘭哥兒一個。”
黛玉驚得臉色慘白,道:“珠大哥哥,也是中毒死的?”
忽而神色鄭重起來,道:“你們常說我娘也是中毒的,所以高齡方才生了我,她去的那麼早,也是中毒的,到底誰是兇手?”
胤禛淡淡地道:“那位兇手隱藏的功夫實在是太好了,沒有絲毫確定的證據可指控是誰,只能說,至今尚未清楚。”
黛玉怒道:“不行,一定要將這兇手揪出來,不然,豈不是更讓她逍遙法外了?”
這是一腔仇恨,死者無辜,尤其一個是自己的娘,一個是親生的表哥,自然不報不休!
胤禛摟著她在懷中,道:“你放心,為了揪出這個人,我已經花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總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
這是他在林如海臨死之前答應過的,他生前沒有做到替妻子報仇,便交給了他的女婿來完成!
黛玉想起了風華絕代的孃親,哽咽道:“孃親和珠大哥哥都是如此,那大嫂子怎麼辦?她在那裡,若也是中毒可怎麼好?”
“她知道丈夫的死因,所以她會更加小心的,況且她身邊的幾個丫頭,都是當年岳父送給她保護著他們母子的。”
林如海心思縝密,且算得是上是神機妙算,將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讓自己也不禁佩服不已。
黛玉若有所思地道:“說起來,大搜子是什麼事情都知道的,她必定知道妙玉是她的女兒了?”
當年給妙玉取名字的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也就是說她未必知道妙玉就是她女兒,必定是後來胤禛打發人告訴過她的。
胤禛只是點點頭,算是認同了黛玉的話。
黛玉嘆道:“說起來,縱然她是皇阿瑪的親女兒又如何?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她也是如此。她的身份,必定是不能詔告天下的,而且,從皇阿瑪將她送出皇宮的時候,她就是一般女子了,如今尚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使心中知道,也得不到那份屬於她的尊貴,她,仍舊是一個寡婦。”
縱然她身世曲折離奇,骨子裡的血脈十分尊貴,可是,世俗的身份已經定格,無法改變。
因為,康熙不會為了他送出宮的一個女兒,而揭開胤禛的身世,這是對皇室有著極大的玷辱。
胤禛道:“知道也罷了,必定會照顧她周全就是了。”
黛玉清靈雙眸望著胤禛,明白他的心意,也知道他的私心。
可是,也唯獨有嘆息而已,即使二人都願意昭告天下,康熙是絕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