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了。紅塵紛紛擾擾,如今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饒是黛玉聰明剔透,也不大解妙玉言語裡的意思,略有些詫異地道:“這可奇了,倒是如何了結?先前的往事,早已完了。”
惜春忍不住笑道:“林姐姐以為我們是從哪裡來的?我們原是從戰場上回來的,親見了兩位阿哥和親王打仗的,也送了一份厚禮給皇上和姐姐,只怕倒是嚇著姐姐了,是以不曾帶進來。”
黛玉奇道:“你們送了一份厚禮?我刀槍箭雨都過來了,還怕什麼?”
惜春指著坐在榻上望著自己的小梅子,小梅子也無辜地眨著兩隻黑寶石一般的眸子望著惜春,眼裡帶著些好奇,惜春方笑吟吟地道:“姐姐的小公主生得這樣小,如何能面對血汙?若是嚇著了,倒是我們的罪過了。”
黛玉聽了心念一轉,有些兒驚喜地問道:“依著你們的意思,竟是帶來了年羹堯的……”項上人頭?
不知道為什麼,黛玉心裡就是有這樣的察覺,倒也不是神機妙算,只是隱隱約約如此覺得,似乎妙玉真的立了一大功。
妙玉幾不可見地點點頭,淡淡地道:“正是。”
黛玉愈加奇怪,道:“兩軍對壘,那年羹堯身邊又都是火槍隊護著,你是怎麼弄到了他的?”
惜春冷笑道:“原本我們也不用在意這些事情,偏生路上化緣的時候,給那年羹堯的夫人請去,唸佛超度因打仗而死的亡魂,好為她年家祈福。真是好笑之極,戰火是他們家挑起的,害得生靈塗炭,唸佛超度又能如何?我們很是不願意的,誰知妙玉竟是有一身功夫,我也是如今才知道,瞅著那年羹堯熟睡不防的時候,一枚金簪要了他的性命。”
誰說佛家殺戒不可開?為天下蒼生,妙玉才不管這些勞什子東西,自己就更不用管這些了。
黛玉聽得嘖嘖稱奇:“竟有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還是有些匪夷所思就是了。”
頓了頓,才緩緩地道:“年羹堯那是身經百戰,又是武舉人出身,怎麼竟能損在你們手裡?”
說什麼,她也不信是妙玉殺了年羹堯,一個是做出如此大事的大男人,即便是睡夢之中,恐怕也防備得很,四哥如今睡覺,亦是如此,素來淺眠警醒,那年羹堯當著如今戰事,更不敢深眠了,如何能讓妙玉得手?
妙玉聽了面頰微微一紅,神情竟有些難為情,緊緊閉著紅唇,如同含苞的薔薇,就是不開口。
黛玉見狀,心知她必有隱情,倒也不好多問,也不好詢問別來往事,因見兩人身上頗有些風塵之色,便知道必定是急急趕來的,忙先吩咐宮女留妙玉和惜春暫且更衣梳洗,自己卻帶著妙玉吩咐人放在宮外的錦盒去見雍正。
一個小太監捧著錦盒,只覺得沉甸甸地,一股血腥味兒刺鼻之極,心裡頗為害怕,雙腿都有些抖了起來。
黛玉回頭瞧見,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公主若是說一聲害怕也罷了,這麼大的人了,你還怕什麼?”
唬得小太監靦腆一笑,竟是不敢言語,打從心裡欽佩這位不管逢到什麼事情都面不改色的皇后娘娘。
雍正正靠著龍椅閉目歇息,聽到黛玉的腳步聲,便問道:“是妙玉來了罷?”論訊息,他比黛玉更靈通些。
黛玉心裡也微有詫異,點頭道:“正是,她說取了年羹堯首級來,我倒是還沒開啟瞧呢,也不知道真不真。”
雍正點頭,吩咐小太監將錦盒放下,退了出去,方起身環著黛玉的腰身,淡淡地道:“你看看這個。”
說著將一卷小紙條塞在黛玉手中,黛玉展開一瞧,只見上頭龍飛鳳舞寫道:“戰事已平,親王凱旋,謹以年羹堯首級一顆,恭祝皇上皇后白頭偕老,天下一統。允禟潛伏入京,身有火槍兩枝,危甚,速防!”
落款無名,只是字跡之中卻隱隱有一絲悲愴蒼涼之氣,卻也能瞧出一股忠心耿耿。
黛玉訝異道:“此人是誰?又沒落款,偏生又是讓妙玉帶來,果然能信麼?”
經歷得多了,朝野紛爭擾亂不已,暗害之法又是層出不窮,這也是為何她遲遲不在孩子們跟前開啟錦盒的緣故。
雍正手上一緊,淡淡一笑,道:“鳳衛統領,又豈是能讓年羹堯逃脫的?”
黛玉不禁怔然不已:“你是說,是德太妃的侄子?當初並沒有絲毫處置的烏雅氏男兒?”
論起來,當初烏雅狂風竟然脫離鳳衛,實屬罪大惡極,但是天狼星能不問前事,依然重用烏雅氏家族的人,想必也是因為看中了他忠心不二,與其父其姑都大不相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