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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因閒極無事,便興起了學琵琶來,她天資聰穎,且已精通數個樂器,故而學習琵琶,倒也是舉一反三。
看到胤禛回來,黛玉急忙放下了琵琶,笑道:“四哥今天回來得倒早,宮中沒有事情吩咐四哥了?”
胤禛點點頭,犀利冷漠的眸子霎時柔了下來,將康熙所囑一一告訴了她。
黛玉聽畢,雖不喜入宮,少不得還是得應付些,便沉吟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去就是了。”
說著吩咐人先將除夕進宮的一色東西預備好,省得到時候卻又手忙腳亂的。
臘月雪深,自然天氣越來越冷,黛玉生性怕冷,便也不大出門,閒了便玩玩樂器,與胤禛一同吟詩作畫,或者撫琴吹簫,因她素愛衛夫人的簪花小楷,故而胤禛尋了幾張真跡法帖與她,字跡亦發圓潤秀麗了。
“四哥,你瞧,我這幅字怎麼樣?”黛玉樂滋滋地將新寫出的一幅字遞給胤禛瞧。
胤禛瞧了一遍,點頭道:“果然大有長進了,越發如行雲流水一般。”
黛玉聽了,不禁掏了掏耳朵,奇道:“四哥,我寫的可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你說圓潤秀麗才行,怎麼能說行雲流水?難道我寫的是王羲之的行書麼?”
胤禛失笑著將書法放在黛玉跟前,笑道:“傻丫頭,你雖說臨摹了幾次衛夫人的真跡法帖,然你素性不喜隨先人之風,任意而為,瞧你這書法,剛柔並濟,字裡行間有一股勃然的英氣,而且不循禮法,怎麼能說是衛夫人的簪花?”
黛玉聽了這話,眼珠子定在書法上,“呃”了一聲,不說話了。
虧得她還得意洋洋地想臨摹一番衛夫人的簪花小楷,好在外人跟前以假亂真,卻沒想到,每每到了寫字的時候,又隨著心意而為,給四哥一眼看穿。
胤禛笑道:“寫出自己的風格,豈不是更好?”
黛玉嘟囔道:“我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想以假亂真去玩玩罷了!”
說著便吩咐丫鬟將衛夫人的真跡法帖收了起來,既然用不到,那便不用好了。
她還是寫自己獨一無二的黛玉書法罷!
因此又將琵琶扔到了一邊,一心一意鑽研起書法來,力求在書法上更有一層造詣。
眨眼間已是臘月二十五,黛玉清晨起來梳洗了,按著郡君的品級妝扮,應是冬朝服。
只因她尚有孝在身,又得了康熙特旨下來,故未曾穿得大紅氅衣,只是穿著一件緋紅繡著牡丹的襖兒,罩著一件鵝黃色豹紋翻邊鶴氅,旗頭上的流蘇穗子亦不是紅色,也是康熙特旨準她用的鵝黃色。
黃色是皇室獨有的至高無上的色彩,但凡福晉格格等人,皆是一色大紅氅衣,黃色是不能隨意用的。
康熙特旨黛玉用此色彩,其寵愛可見一斑。
極多親王郡王皇子諸福晉攜各位格格,皆已聚在宮門之外,無一不是花枝招展。
胤禛本欲陪著黛玉,偏生黛玉推他去見康熙,不要在這些女眷中摻雜。
黛玉的服飾極是顯眼,且用的竟是明黃披領,繡的是八寶平水繡紋,自是惹來不少注目,更何況她還帶了一個妙玉一同前往,一襲淡紅宮裝,繡著卻是素梅,雖不曾以道姑模樣,卻仍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眼高於頂的模樣。
諸位福晉中唯獨阿穆和兆佳氏與黛玉交好,忙先過來笑道:“這麼些年,好容易今年見你也進宮了。”
阿穆輕輕打量著妙玉,笑道:“這個姑娘模樣生得真好,不知道是哪家的格格?”
黛玉但笑不語,半日才道:“並非是哪家的格格,只是皇上伯伯特旨她進宮一同過年的。”
一時宮門大開,已有內宮總管戴權引著各位福晉格格進宮,黛玉方不言語了。
因如今宮中並無太后皇后及皇貴妃,雖有德妃宜妃等妃嬪,然皆非皇后,亦非皇貴妃,故也不用向她們請安。
只有一件,那德妃素性溫厚端莊,後宮諸事皆由她料理,身份自然而然高了上去,康熙便特旨見過她便罷了。
按著規矩,先是格格們覲見,後是福晉們覲見,故黛玉便與妙玉同各位格格們一同進去。
其宮中擺設恢弘富麗,德妃非皇后,皇貴妃,亦非貴妃,按規矩,既不能用明黃一色為飾,亦不能穿正紅色添上綠採,故是一襲杏紅宮裝,愈發顯得端莊華貴,含著淺淺淡淡的笑意。
各位未出閣的滿洲女子皆在家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除了給君後磕頭為禮之外,便是自己的父母亦不用大塊頭,自然也不用給德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