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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茶?”

慧人聽了不禁笑道:“就是用風乾了的槐花菊花,加不一點嫩桑葉,用熱水沏了出來的,有去肝熱且明目的功效。”

惜春忙將茶碗遞到探春跟前,笑道:“三姐姐這些日子總說眼睛不大好,想是做針線傷著眼睛了,很該多吃些。”

說得探春也不禁一笑,恰如一朵玫瑰花兒綻放,嬌嫩豔麗,難描難畫。

賈母聽了這話,卻忙問探春道:“咱們家自有女工上的人做活計,好好的姑娘家,做兩針意思到了便是了,你卻又做什麼針線傷了眼睛?真個兒該打,誰房裡沒有做活計的人的?還要你一個姑娘做?”

探春忙回道:“老祖宗聽四妹妹瞎說呢!我不過就是給寶哥哥做了一個扇套,精細些罷了。”

賈母道:“這就更是該打了!寶玉房裡數來數去也有二三十個丫頭子,還沒有做扇套的人不成?襲人是做什麼吃的去了?再說了,還有晴雯那丫頭我也放在了寶玉房裡,針線上是絕好的,連這扇套也做不成?”

探春臉上一紅,鳳姐忙過來笑道:“三妹妹給寶兄弟做針線,原是素日裡姐妹兄弟情分好,哪裡和丫頭子們扯上瓜葛?”

賈母聽了這話,仍舊不同意地道:“雖說姐妹兄弟情分好,可是這些貼身的小東西,不審房裡的丫頭子去做才是。”

惜春細細地品著槐菊茶,卻嘴角微微冷笑道:“寶哥哥房裡丫頭二三十個,可是做活計的,也不過就是那幾個,如今襲人姐姐可是金貴著的,但凡一些小活計小針線,不是讓雲姐姐做雙鞋子,就是求寶姐姐做個荷包的。”

聽到惜春告狀,迎春和鳳姐都是微微一笑,探春卻是不語。

賈母臉上登時一撂,道:“這可奇了,我原說晴雯那丫頭手頭閒得很,所以才做著我房裡的針線,難不成,寶玉的活計,她竟是不做的?還有那個襲人,不過一個丫頭子,還讓主子們做活計不成?”

惜春繞著手中的帕了,神色冷冷地道:“寶哥哥房裡的事情,我怎麼知道?”

賈母凌厲的眼睛看著鳳姐,鳳姐只得上前道:“老祖宗也是知道寶兄弟的,從來不叫外面針線上的人做,只好累些他房裡的丫鬟罷了!再者,寶兄弟一應穿戴等事,皆是襲人料理,她一個兒忙不過來,雲妹妹和寶妹妹素日空閒,少不得也因襲人素日賢良,便幫襯著一些兒。”

黛玉冷眼看著賈母將自家的瑣事在這裡說,卻始終品著淡淡的槐花香寂然不語。

惜春悄悄對黛玉扮了個鬼臉,讓黛玉忍不住輕輕一笑,倒是不解這惜春之冷,似乎不大願意自己雲賈府似的。

果然只聽惜春道:“老祖宗,你瞧,那襲人姐姐將咱們自家的姑娘用上不說,連親戚家的姑娘都使喚上了,若是林姐姐去了咱們家,林姐姐身子弱,難不成到時候也讓一個丫頭子使喚不成?幸而林姐姐不在的,若是在,只怕也給使喚上了。”

賈母面色一冷,心中怒氣衝衝,卻不言語。

惜春又道:“咱們家也算是中等人家了,老祖宗素日裡教導規矩,很該守著本分的,哪裡知道如今竟連丫頭子且不遵上下尊卑,倒是讓姑娘們做起活計來了,豈不是讓林姐姐笑話?也活打了咱們自己的嘴。”

鳳姐見賈母心中惱怒,忙上前打岔道:“四妹妹說話也忒孩子氣了,老祖宗的規矩教導得是人人不敢違背的。寶兄弟房裡能人多得是,只怕都是偷懶兒,所以累著襲人一個人了,姑娘們瞧著可憐,替做一兩件也沒什麼。”

惜春笑嘻嘻地點頭道:“二嫂子這話倒也極是,若是姐妹們不是心甘情願的,自然不會替她做。”

黛玉也恐賈母怪責這個奇奇怪怪的惜春小妹妹,但亦笑道:“外祖母也別惱了,想必是寶哥哥到底是個少爺,素日是裡疼丫鬟們還來不及,哪裡如姑娘們管著丫鬟們極守本分的?外祖母回去訓兩句也就是了。今兒個玉兒採了好些極鮮嫩的槐花,吩咐廚子做些槐花酥餅來,外祖母也嚐嚐,也算是玉兒一番心意了。”

見黛玉也如此,賈母忙笑道:“那我竟是要嚐嚐玉兒孝敬的槐花酥餅了!”

說著又不禁笑道:“這槐花酥餅,我倒是頭一回聽到,才喝著這槐菊茶是極好的,想酥餅也極好。”

黛玉一面吩咐慧人去做,一面笑道:“這也是素日裡瞧著槐花落下,倒也怪可惜的,因此便問了幾個廚子,原來竟是能聽能喝酒的,且還有治病的功效,如今趁著槐花鮮嫩,採摘些兒來,倒也是嚐了鮮。”

不過頓飯的工夫,便送了槐花酥餅,其實就是將槐花在開水中燙得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