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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氣刮過夏日,讓人凜然生寒。

王夫人囁嚅道:“格格金尊玉貴,跟四爺說一句話,頂得上我們說一百句一千句。”

黛玉聽了這話,冷笑道:“舅母可別忘記了,四爺如今有傷在身,皇上准假休養,從來不進宮的,便是說話有分量又如何?說了也不過就是白說!我依然記得大舅舅與八貝勒極交好,舅母的妹妹家又是九貝勒的門下,這兩位如今風頭正盛,不去求這兩位大菩薩,卻來我們這個小廟求我做什麼?”

王夫人聞言一怔,倒是未曾想到這兩位爺,竟真是急得糊塗了,只記得黛玉最是容易說話,該當為自己家謀劃了。

“既然外祖母家有這兩位可求的爺,就不要過來煩勞我們家上爺了。”黛玉款款起身,慢慢地說著。

凝眸看著賈母身畔的丫環鴛鴦,淡淡地道:“鴛鴦,扶著外祖母起來,地上冷得很,自此凍著老人家的膝蓋。”

鴛鴦忙扶著賈母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雙眉愈加蒼白,淚眼看著黛玉。

黛玉緩和下口氣,道:“我們家素來潔身自好,也不想惹什麼是非,是簡簡單單過自己的日子罷了。月前那次刺殺,人數之多,下手之狠毒,皇上伯伯已經吩咐人嚴加追查到底,出謀劃策的人,出了銀錢使費的人,想必皇上伯伯自會給我們四爺一個公道,如今求情什麼的事情,四爺就更不能出聲了。”

賈母聽了這話,不住的流淚,可是這淚,卻不知道到底含著的是什麼意思。

冷眼將賈母王夫人微微變換的神色收入眼底,黛玉又冷冷地道:“四爺如今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雖是一介女流,卻好歹家中還是有些勢力的,倘若讓我知道是誰竟膽敢如此害我們四爺,還管是親朋好友也罷,是骨肉至親也好,我出手,絕不手軟!”

神采飛揚,大氣磅礴,一句話,擲地有聲!

衣帶隨風,荷裙如舞,竟不是閨閣弱質女兒,卻有一種男兒的霸氣和豪邁!

賈母握著柺杖的手指微微泛白,竟是掩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

原以為她不過就是和敏兒一樣不管世事的女兒家,沒想到,在四貝勒的教養之下,竟有如此的威勢和霸氣!

素知敏兒冰雪聰明,此女更勝一籌,難不成,當日裡刺殺之事,她竟已經心中明白了?

想到此處,賈母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睛看著黛玉平靜如常的神色,略略放下些心來。

賈家不曾出面,自然也不曾有絲毫蛛絲馬跡,她不會知道的!

鳳姐見氣氛愈加尷尬,忙上前打破了寂靜,含笑道:“瞧著玉格格,年紀雖小,卻越發有福晉的威勢了,將我們都鎮住了,明兒個,見了格格可得磕頭行禮了,才是那麼一回事!”

黛玉目光看著鳳姐,才含笑道:“素日裡仁慈,可不是說我們就是能讓人欺負的。若是真心實意結交的姐妹,我心裡也不生分,若是虛情假意是為了自己利益的,我原是該擺擺我這身份的譜兒。不然,人人還當我們禛貝勒府竟是好欺負的!”

風姐忙笑道:“一個身份,自有一個身份的尊貴,誰敢欺負格格呢?今兒個我們可不就是等了格格好睦時候?”

黛玉淡然一笑,道:“聽鏈二嫂子的意思,竟是抱怨我拿架子擺譜兒了不成?”

“不敢,不敢,我原說這是應當的,不然,還真是讓人人以為四貝勒府的門檻子就是好進的了。”

鳳姐見黛玉不同以往柔弱,連忙奉承,笑臉如春風,倒也沒刺兒讓人挑揀出來。

聽了鳳姐這話,黛玉面色才柔和下來,走過去拉著惜春的手,含笑問道:“好些日子沒見了,日子可還舒心?”

惜春淡淡地回道:“謝格格記掛,惜春一色都是還好的。”

黛玉見她冷漠至此,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點了點頭,瞧了瞧天色。

回頭對賈母含笑道:“不知不覺,竟是晌午了,外祖母用過午膳再回去罷!”

賈母忙道:“家中只怕已經預備下午膳了,就不敢打攪格格的清淨。”

黛玉聽了這話,含笑道:“既如此,黛玉就不送了。”

慧人便與宜人送諸人出門,瞧著賈母蹣跚的背影,愈加滄桑起來。

黛玉搖搖頭,若不是賈府做下如此的事情,她亦不會如此絕情!

劉嬤嬤卻在黛玉身後道:“格格如此行事,原是理所應當,不用為他們心痛了。”

黛玉方想起劉嬤嬤在廳裡,回頭瞧著她,眼中自有一股精光,不像是一般的奶孃老媽子。

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