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優解
爛耳朵趙說完就彈著菸灰走出了屋外,黑皮坐上了他剛才的位置,他拿起鋼鋸,看了一會兒,然後當成指甲銼往指甲上磨。
“就三分鐘啊,你快點兒想好。”黑皮抬了一下手臂,看看錶說。
我這才近距離的看到他手腕上的表,是一個我認識的、較為名貴的品牌手錶。說實話,這表戴在他手上真是凸顯不出來該有的氣質。
王璽和他的幾個弟兄,帶著槍守在我後邊。
憑我現在的身體狀況,雙手又被拷著,我應該是沒其他辦法了,我只能做出選擇。
做哪種選擇呢?說,還是不說?不說會被割手指,但又不忍心說出“她們在機場”這五個字。
看著黑皮手錶裡不停旋轉的秒針,我開始慌了起來。三分鐘,怎麼就他媽只給三分鐘,我在心裡罵道,這又不是做無痛人流,如此重大的決定,三分鐘怎麼可能想好?
黑皮又故意握住鋼鋸的握把,裝模作樣的在手指上拉來拉去。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可能只是想嚇嚇我,但是,真就把我嚇住了。想到我再這麼耗下去,這鋼鋸等會兒就可能要往我的手指割來,我嚥了口口水,趕緊止住了心中豪無意義的謾罵。
我得趕緊穩住情緒,斟酌形勢。
好不容易定住心神後,我終於理清了思維。回想著爛耳朵趙剛才的話,我迅速的把我所面臨的情況分析了一遍。
仔細一想,我要做出決定,不僅僅是要考慮到自身,還得顧及到吳林禹。
我不知道爛耳朵趙告訴我的是否屬實,吳林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隔壁。爛耳朵趙的話語裡滿是虛偽和謊言,或許這只是他的一個小計謀,想透過這種方式,為套出我的話鎖上雙重保險。
不過,這種情況下,我始終是處於被動局勢,去懷疑這點,是沒有意義的。無論吳林禹在不在隔壁,黑皮手裡的鋼鋸依舊是不會對我留情的。所以,我要做出最全面的決定,就必須把“吳林禹肯定在隔壁”當成先決條件來考慮。
那麼,如爛耳朵趙所設定的遊戲規則那樣,我和吳林禹兩人只要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就會有一個人遭殃。如果我想使最後的結果對我有益,又保證不能傷害到吳林禹,那我該做什麼決定呢?
我用最快的速度,我將兩個人會選擇的所有可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第一種情況是,我選擇坦白,吳林禹拒絕。那吳林禹就會被割手指,段可她們也會有危險。我,也許會平安無事。
第二種情況是,我選擇拒絕,吳林禹坦白。與上面的情況相反,我會被割手指,吳林禹也許會平安無事,但段可她們依舊會有危險。
第三種情況是,我倆都選擇拒絕。這樣的話,段可她們在候機樓裡,暫時會是安全的。而我和吳林禹的話,就得忍受割指之苦。
第四種情況是,我倆都選擇坦白。這不用多說,或許爛耳朵趙一高興,真就邀請我們一起吃羊肉了。那麼,這頓羊肉換走的就是段可和陳莉姍。
遊戲的結局,就會是這四個可能中的一條。
我該如何抉擇?
吳林禹和我,現在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商量決定。無論我作何選擇,都有可能會影響到他。同理,他的決定也會影響到我。
他到底會做何選擇,我也只能靠自己去猜。
他是會捨生取義,拗執到底呢,還是迫於鋼鋸的壓力,選擇妥協呢?
猜來猜去,都有可能。
但顯而易見的是,爛耳朵趙設定的這個遊戲規則中,假如我拋開段可和陳莉姍,僅從自身角度出發的話,無論吳林禹做出的是哪種選擇,我選擇坦白,都會是最保險的結果。
試看,以上的四種可能中,假如我選擇拒絕的話,所引出的兩種可能都對我有害,沒有一個是最優解。而假如是我堅持坦白的話,按照已經不考慮段可她們的這個假設,選擇坦白所引出的兩種可能,對我來說都是最優解。
至少,這能保住的我手指頭。
可是,段可和陳莉姍這個條件,根本不能被拋開啊,不然這條緊急中的分析也就毫無意義了。
那又該怎麼辦?
要引出屬於我自己的最優解的話,如之前所分析的,只需要傻傻的坦白就行了,代價是送掉段可和陳莉姍。要想讓段可安全,就得斷掉自己的手指頭。
我對段可的愛意,到底值不值幾根手指頭呢?如果值,那手指頭被割掉,我又等於是廢人了。
心裡還在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