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到他了?”王叔不理會我們的玩笑話,直來直去的問那司機說。
“沒有,我聽他們說的。”
“聽說?你聽他們說了一下午?”我問道,這司機即便是出去聽評書,也聽不了這麼久啊。
那司機被煙嗆住,咳嗽了幾聲,皺著眉毛回答說:“我這不是開車出去沒碰見他們嗎,我心想在城裡乾等也是閒著,還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我就去把今天的坑挖了,挖完坑回來,才碰見一車在找你們的人,就和他們聊了一會兒。”
“挖坑幹啥?”吳林禹問他。
那司機用拇指指了指貨車的方向,回答說:“我那車裡還裝著一堆死人呢,不挖坑,那把它們埋到哪裡去?”
“我聽那車人說,他們看到公路上的購物車,然後發現超市的玻璃門給人敲碎了,就在城裡頭找了你們一下午,但是人沒有找到,最後倒是拉回來一條狗。”他接著回憶道,“我問他們,還繼續找嗎,他們說李工頭沒說什麼,他們也懶得找了。”
“幸好在這裡待了一下午。”段可有些後怕的說。
“我就說吧,多大點事兒,搞得我們這樣緊張。”吳林禹如釋重負的說道。
周志宏聽完話,也表現得很高興,說:“管他什麼包工頭,他就算想來找我們,也不可能找到。我打賭,我們在這裡待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會被人發現。他們也就二十來個人,要想控制住一座城,還是很難的。”
那司機低頭抽著煙,嘀咕道:“但是幾天前,也有人偷了超市,李工頭硬是用了兩天時間,把那人逮了出來,但這次…。。”
“真是奇了怪了。”他頓了頓,然後補充道。
“誰知道呢,可能今天那包工頭心情好吧。”周志宏說,“而且,外面來的人,他們也不好抓,想抓也抓不到我們。”
“還有可能會折兵損將。”吳林禹帶上頭盔,附和道。
我抬頭望了望暗下來的天,提議道:“那這樣的話,我們現在就逃出城,不是最安全的嗎?”
對啊,趁著夜色逃出城的話,他們肯定發現不了,這事兒也就這樣完了。
沒想到王叔看也不看我的反駁道:“這哪裡能行,路上黑燈瞎火的,連個路燈都沒有,我們車燈一開,那不就是活靶子了嗎?”
也對啊,我沒考慮到全城的電網已經癱瘓了,路上的照明,只能靠車燈。要是那群人發現一束陌生的車燈準備出城,肯定會追上來的。
“那什麼時候才走?”吳林禹問道。
“明天吧,”那司機說,“等明天天亮了,我用貨車拉你們出城,他們只會以為我是在運屍體。”
“那多不吉利啊。”周志宏說。
“那你就在這工地待上半個月吧,看他們能不能找到你。”我對周志宏不好氣道,這種時候了,還管吉利不吉利。
“行,就這麼辦。”王叔對那司機。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去我住的地方睡一晚。”那司機說,說著就站起來。看起來就是無論我們願意與否,他都準備離開了。
“你家在哪?”周志宏問。
“在江邊。”他回答說。
我們五人相互看了一眼,短暫的眼神交流後,吳林禹提議道:“我們也沒地方能睡個安穩覺了,要不就去吧?”
然後我們都點頭同意了。去這司機家裡睡,總比睡在這通風性良好的工地裡強,我可不想段可又患上感冒。
那司機點點頭,便往回路走去。我們幾人背好揹包,也跟了上去。
“師傅,還不知道你貴姓呢。”吳林禹走到他旁邊,問他道。
那司機想了想,很是隨和的回答說:“叫我老陳就行了,他們以前都這樣叫我。”
老陳?他看起來比我大十幾歲,我還真不好叫這名。不過既然他自己都這樣說了,我當個名字來叫就行了。
翻鐵欄的時候,我又聞到了貨車裡飄出的腐臭味,我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對老陳問道:“陳師傅,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老陳翻過鐵欄,跳到地面上,拍著手上的灰塵回答說:“開計程車的。”
我哦了一聲,心說開計程車的現在做起了殯儀館的行當,這轉業跨度也太大了點。但是,他能每天堅持做清理屍體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我打心底裡佩服他。
天色已經快暗透,我是靠著腐臭味的濃淡程度,才分辨出貨車停靠的位置。
“等會兒不要開車燈,我把尾燈亮著,你跟著走就行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