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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引下往外滑去。

沒等我走近窗戶,樓下就又是一聲悶響傳來。我在窗戶邊擠出一個位置,往下看去。四具屍體實實的摔在了樓下,躺在滿是雨水的街道里。之前裹住他們的床單和被子,已經被摔散開來,露出屍體本身的猙獰面目。四具屍體呈各種奇怪的姿勢趟在地面,像是幾具摔到在地的木偶一般。尤其是被我和張大叔扔下的後兩具屍體,膝蓋骨已經被折斷,腐爛的小腿以一個活人無法做到的角度彎曲著。

我沒見識過跳樓現場,但我估計跳樓現場應該跟眼前的畫面差不多吧,就像程佳華說的那樣,既疼痛,又丟人。而那幾床被子和床單,蓋在屍體的短褲上,繞在它們的手臂旁,如同裹屍布一般。

吳林禹踩到窗臺旁木沙發的扶手上,往窗外探出了整個身子。他在外邊看了一會兒說:“隔壁那戶也沒有防盜網,我看能翻過去。”

張大叔也伸頭看了一眼,說:“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會不會有些太危險了?”

“是啊,這雨天裡滑。”我摸著溼潤的窗臺附和道,“你腿上不是還有傷嗎?”

這窗臺和隔壁的窗戶之間,只隔有二三十厘米的瓷磚,如果是在二樓的話,我完全有信心能翻過去。

“今早我已經把紗布拆了,沒傷著骨頭,不礙事兒。”吳林禹回答說,然後從木沙發上跳了下來,像是在為他的話做證詞。

“不用手榴彈炸門了?”周志宏問道。

“哪來這麼多,你當我這裡是武裝部?”吳林禹說著就把窗戶往中間推去,又踩回木沙發。看來他真是準備翻過去。

“那要踩穩了,這可開不得玩笑。”程佳華正色道。

“我懂。”吳林禹舔著嘴唇,站到了窗臺上。

整個過程比我想象中的簡單,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吳林禹一手扣著窗框,伸出一條腿踩到隔壁的窗臺上。他的另一隻手,也就是左手,扣穩隔壁窗臺的窗框後,就甩腿翻了過去。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鐘。

看到他平安進到了隔壁的房子裡,我們一齊舒了口氣。看來裝防盜網很有必要啊,但仔細一想這出租屋裡也沒啥好偷的。

然後,我們走回樓梯間,站到那扇嵌滿了破片的防盜門前,等著吳林禹開門。這間屋子比隔壁那間要亂許多,但傢俱多了一些,至少貼有地磚。屋內只有一具屍體,我們照著之前的方法,將它扔到了樓下。吳林禹扯下了客廳裡的窗簾,說是讓我們將他吊到樓下,再給我們開門。

這吳林禹,原來是個愛玩兒命的主啊。

但他的臂力好,所以這也沒什麼問題。得益於吳林禹良好的身體素質,我們按著這樣的方法,大概一上午的時間,除了二樓有一戶安裝了防盜網的人家,整棟樓的屍體都被我們清空了。

一上午的活動結束後,我們靠坐在二樓的窗戶前休息。外面的雨夾雪還沒有停,我看到程佳華脫下手套,取出昨晚那個紅色小本子寫了起來。

“沒想到這麼輕鬆,”張大叔取出香菸發給我和吳林禹,“多虧了這兵小夥啊。”

說完張大叔拍了拍吳林禹的肩膀。吳林禹接過煙,露出笑容,沒有回答。

“finish!”程佳華寫著寫著蹦了句洋文出來。

“寫啥呢?”我很好奇的靠到他身旁去。

程佳華收好筆,將本子遞給了我:“就是昨晚寫的,現在完成了最後一句,來,你來提提意見。”

我問吳林禹接了個火,點燃了嘴裡的煙,接過了本子。滿滿的三頁字,原來寫的是一首詩:

我的朋友坐上九月的列車跟我告別,

他說他要去北方充滿自由的草原。

他說理想的腳步不會為誰而停留,

九月的風會把他的背影吹走。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在冬天,

回到南方,

帶著他十月的理想。

再見朋友,帶上這瓶屬於青春的酒。

還有我的吉他,不再有哀愁。

北方的風啊吹斷了他的琴絃,

他回來了,卻帶不回遼闊的草原。

一滴不剩,這瓶名叫青春的酒。

沒事兒朋友,

我們早已沒有年輕的夢。

“年輕的夢?”我取下嘴裡的香菸念道,“行啊,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才藝。”

程佳華站起身來笑道:“要唱好歌,總不能唱一輩子別人的歌吧,總得帶點兒原創的。”

我點頭,然後又把這些字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