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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開著。裡面的東西不算多,但足夠我一個人吃一個月了。我為自己挑選了一頓豐富的早餐,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還算不算早餐,臨走時還特地刷了卡。這並不是想說我的品德有多高尚,因為出去的時候我看到收銀臺上的顯示器正亮著監控畫面,要是超市的人回來發現我拿東西卻不刷卡,那就是偷盜行為了。

回去時,我走到昨晚亮燈的宿舍樓下叫喊了好幾聲,沒人應我。肯定是跑出寢室時忘了關燈吧,我想,樓裡的燈現在也還亮著。回到寢室,滿足完身體所需後,我就閒了下來。雖然無聊得緊,但還活著就是好事了。我讀了一遍昨天寫給父母的信,昨天我以為自己就快死了,寫出來的文字難免動真情。雖然現在讀來有些可笑,我還是把它好好折起來放進了揹包裡。

周圍的寂靜反倒讓我做什麼都無法集中精力,我無比期盼窗外能夠發生一些什麼響動,哪怕是一聲狗叫。我索性端起椅子坐到窗前,望著窗外坐了好幾個小時。這期間我想了很多事情,進行過無數次設想。

但是,我在這裡坐了幾個小時,連一聲車喇叭都沒有聽到,這太不尋常了。有沒有可能是,如我昨天自我安慰的那樣,出逃的人都死在了某個地方,而我一個人卻僥倖的活了下來。

千萬不能,這樣的話不如讓我死了痛快,留我一個人活下來面對這一切,我真不敢想。不提別的,窗外的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但就是無比安靜,靜得你發怵,假如我現在腿腳方便要放我出去溜達幾圈,我還真不敢。

又或者是,他們跑出學校後,被帶入了類似什麼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地方,進入了一個有安全保障的環境,等到外面染病的人死光後再出來。雖然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想問題,以為自己安全了,但保不準明天就被各種原因傳染上,然後既孤獨又悲傷的死去。這樣的話不知道死了會不會算個烈士。

想來想去都繞不開這兩種可能,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這兩種可能能夠設想了。除了頭頂的天空,窗外沒有任何變化。陰沉的天變得更陰沉了,涼風嗖嗖地刮進來,看看錶已經是傍晚時分。沒一會兒樓下的路燈就又亮起,路燈旁的行道樹,被風颳出來陣陣響聲,像是在嘲笑我的落魄一般。

我猛抽完一支菸,好讓情緒有所宣洩。

今天應該是不會有人回來了。我嘆了口氣,扶著牆站了起來,進到廁所又連洗幾次澡。躺上床,感到肚子一陣空。我懶得去超市拿食物,或者說我這個時候不敢走出宿舍樓,便開啟手機的收音機功能,一連換了好幾個電臺,耳機裡傳來的都是電磁聲。奇了怪,前幾天才用這個聽過新聞,今天電臺就放假了?我大罵了一句,拉過枕頭,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第三天,還是一樣的情況。我想自己是不是該走出學校看看,但想到自己的腳傷,走出去了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被傳染了也不一定,於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第四天,我基本已經不抱希望了,因為窗外偶爾會飄來腐臭味。結合我的猜想和這幾天的所見,我差不多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一直待在寢室也不是辦法,我決定還是走出學校看看。

還是拄著晾衣架,戴上口罩,我走出了學校。我將學校附近逛了一圈,就差不多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以小見大,在我所走過的範圍裡,沒有見到一個活人。商鋪裡、街道上沒有了往日擁堵的汽車,沒有了嘈雜人聲。馬路邊或是車站旁,都能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臭氣熏天。我能看到面部的屍體,雖然臉上浮著紫色,但面態都很安詳,如果不是周圍臭氣瀰漫,我會以為他們只是睡著了。

如果說現在我能聽到什麼聲音的話,就是屍體周圍幾群蒼蠅所發出的聲音。除了親人的逝世,我從未近距離的面對過這樣多的死人。這簡直是噩夢般的情景,突然我就哭了出來,拄著晾衣架站在馬路中間,甚至忘了回學校的路。我見到一隻白貓悠閒的在屍體間踱著步子,我和它對視有幾秒,湧出的淚水朦朧了我的視線,我真想過去抓住它,問它到底發生了什麼。

拖著疼痛的步子,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像是路過了學校旁邊的一家醫院。說是路過醫院,其實我離醫院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只能看到醫院顯眼的招牌。在這三四百米的距離裡,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屍體群傳出的惡臭立即衝入我的鼻腔,雖然一路過來沒少聞這種氣味,但我都強忍著心裡的噁心。被這裡更濃的味道一燻,立即就讓我嘔吐了出來,連口罩都沒來得及摘下。

一番嘔吐後,我總算回過神來。原來在我閒在宿舍的幾天裡,外面發生瞭如此大的變故。無數的屍體橫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