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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鬆了口氣,握住她伸上前來的手,努力壓制住內心的喜悅,對她說:“婁厲。”

“你還要接著跟我走?”我放開手繼續問她,臉上順便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段可點點頭,儼然一副要跟我私奔的表情。我拾起她甩在地上的水果刀,遞到她面前,一本正經的說:“那就走吧。”

路上有個伴無聊感會減少很多,更何況跟我同行的是個女孩子,我幾乎瞬間就覺得,走路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了。段可的膝蓋傷得不太輕,撩起褲腿一看,膝蓋處一片青淤。我一路扶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看看錶,已經快接近正午了,我們得停下來解決午飯。我向段可分享了揹包裡的食物,算是與眼前的女孩子共進第一次午餐。

段可嚼著麵包,問我走了這麼多天了,到底想去哪。我指了指頭頂上恰好出現的路牌,說道:“去市區啊,你看,還有15公里了。”

“去哪裡幹嘛?”段可疑惑道。

“回家啊,萬一那裡還有人呢。”我說。

聽完段可衝我擺擺手,嚥下了口裡的麵包,輕描淡寫的對我說:“那你不用去了,那裡肯定沒人。”

我沒怎麼理解她的意思,投給她一個麻煩你把話講明的表情。

只見她頓了頓,緩緩地說道:“看來你沒有見識過這東西的厲害,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第三章 路上

我走出了招待所,外面的陽光正好,曬得我眯起眼睛。站在街道上,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是一個極小的鎮子,只有一條主幹道馬路在我面前橫過,坑窪的路面上擺著好幾輛小長安和三輪貨車,一口白色的塑膠袋正隨著風在馬路上飛舞著,最後掛在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腳踏車上。

目所能及的,在街道兩旁的商鋪都拉下了捲簾門,同時我也聞到好幾股腐臭味從裡面散出來,我無意去打擾他們,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憑著記憶我順著那條坑窪的馬路行到一座水泥橋下,頭上的水泥橋就是高速路。昨晚我就是咬著手電筒手腳並用地爬下面前的土坡,來到這個鎮子。腳下坑窪的馬路和頭頂的高速路呈直角錯開,一路蜿蜒著不知道通向哪裡。當然這與我無關,我一個大步越過路邊的排水溝,幾下就跑完了面前的土坡,再越過鐵欄,我就回到了高速路上。除了腳下的路平緩了些,晨風裡也吹雜進了一大股腐臭味。

一輛堵在路上的車出現在我面前,正敞著車門。透過車窗,能看到裡面坐著四具屍體,屍體的面部像是被人用刀剜過一樣,腐爛出裡面的骨頭,早已分辨不出生前的模樣。一股更濃的腐臭味也正源源不斷的從車裡飄出來,噁心感立即就竄上了心頭,我撐著車門,痛苦地乾嘔了幾聲。好在我沒吃早飯,什麼東西也沒吐出來。

我重重地關上車門,繼續朝車堆裡擠了進去。

我捏了捏鼻子,心說就離開了一晚上不至於把身體搞出反應吧。我邊走邊調整呼吸,控制每次吸入的量,一次比一次多,最後自然地呼吸起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這是我幾天以來的經驗之談。沒走幾步,一塊墨綠色的字牌就映入我的眼簾,抬頭一看,離我要去的市區還有二十公里。就快到了。

在我要去的方向,一條汽車長龍正堵在高速路上。這條長龍是我生存的保證。兩星期以來,除了高速路上的服務站和某些城鎮的超市,正是這列凌亂的車隊才讓我生存下去。

一旦我的生活物資告急,我就用鐵錘在車窗上敲一個洞,然後開啟車門,搜刮裡面能夠用的物資。更多的時候這些車門根本沒鎖,到了晚上也為我提供了一個安全的休息場所。不過車裡面的屍體是個問題,哪怕你能忍住噁心將它們從車裡搬出來,但我保證,裡面殘留的氣味別說入睡了,聞上幾分鐘都能讓你臉發綠。所以很多時候我為了尋得一輛乾淨的汽車供我晚上休息,需要花上很多時間。

眼看就要到達我的目的地,大把的物資或許就放在車裡,擺在眼前,但我揹包裡還有足夠的食物和水,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堆車裡。於是我翻上車頂,翻過高速路的車道隔離帶,下到了另一條沒有汽車的道,慢跑著朝城市的方向進發。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行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其實既簡單又很難形容。整個世界幾乎就剩下你自己的腳步聲。你擁有絕對的自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拿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但是,很多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你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比如我想找人說說話。我以前聽說一個人如果一定時間不開口說話,也聽不到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