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著車下面的屍體,“我想快點離開這裡。”
看著她皺著眉頭說話的樣子,竟有幾分討人喜歡。
“去哪?”我問道。
她指了指收費站旁的一棟建築,說:“那裡應該比較乾淨吧。”
我將那建築物打量了一番,應該是收費站的辦公樓,一眼便能看出那棟樓帶有政府機關建築的風格。如果裡面沒有屍體,肯定是一個理想的歇腳處。頭頂的天越來越暗,很多事情天黑後就會變得麻煩,不能再這裡多停留了。
“那走吧。”我說,然後跨到另一輛車的頂部,帶頭朝那棟樓走了過去,全然把剛才那幾輛車的事拋在了腦後。
就像是踩著河裡的石頭過河一樣,我和段可三步跳半步走的跨過了汽車群,走過一段水泥下坡路,來到了那棟辦公樓下。
辦公樓有三四層樓高的樣子,旁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停車場,停著好幾輛車。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辦公樓上的瓷磚閃出金色,雖不耀眼,但對於兩個在高速路上走了幾天的人來說,已經很迷人了。
門口的玻璃門沒有鎖,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有人嗎?”段可走上前,突然對著裡面吼了一句。回答她的連回音都沒有。我白了她一眼,從揹包裡摸出手電,朝門內射去。門內是個大廳的樣子,除了亂還是亂,各種東西撒滿了一地。我們走了進去,鞋底碰到地磚的聲音就在大廳裡迴盪開來。雖然腐臭味道少了許多,但還是能聞到一股黴味和灰塵並夾的味道。
用手電將大廳掃了好幾圈,顯然這裡不適合落腳,不過正中央就有兩條通向二樓的階梯。我和段可走了上去,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樓下的大廳還要糟糕,滿樓道都是吃剩的泡麵盒子和各種生活垃圾,我甚至看到走廊盡頭的牆角坐著幾個死人。
人類一走,這裡顯然成了老鼠和各種昆蟲的天堂,幾隻老鼠在我手電光的照射下,眼睛閃著光朝垃圾堆裡跑去,幾步外的地方好幾只蟑螂在牆角的垃圾堆裡慌亂的爬著。我們的到來打亂了它們平靜的生活,果然昆蟲和老鼠才是地球真正的主人。
我正準備看段可有沒有被嚇住,發現她已經上到三樓去了。
我跟著走了上去。三樓比樓下的情況好很多,雖然有不少紙張掉在走廊上,但已經非常乾淨了。段可沒有手電筒,正在黑暗中用雙手摸索著牆上的門。好奇怪的女孩,害怕蟑螂老鼠卻不怕黑。
“小姐,請問您要住哪間客房?”我用酒店服務生的口氣對段可說道。
她還真的就戲演戲,將手從門上收了回來,用手托住尖尖的下巴,煞有其事的看著每一扇鎖著的門。段可將左右走廊都逛了個遍,最後指著一間走廊盡頭的房間,說:“就這裡啦。”
“好嘞,您稍等。”我看著那扇門說。
我推了推門,是鎖著的。不過還好是一扇木門,我把手電拿給段可,往後退了兩步,往腿部蓄了蓄力,一腳就將門踹開。
“請進。”我說,心想原來踹門這麼簡單,看來多走路也能強身健體啊。
段可進門後就驚歎了一聲,我跟著進去,她正拿著手電正不停地在房間裡亂掃。手電筒被她七上八下胡亂地晃動著,好不容易我才看明白室內的情況。我們進到了一間整潔的辦公室。
段可轉頭對我哈哈一笑,從兜裡摸出一張綠色的紙放到我胸口的襯衣兜裡。我取出一看,原來是一張50元的鈔票。我看著這張現在已經毫無價值的綠色鈔票,哭笑不得。
我摸出蠟燭放在辦公桌上點著,然後躺坐到沙發上。一股煩悶襲來,我想這個房間應該密閉很久了,便走到窗臺準備開啟窗透透氣。拉開窗框時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提醒了我的錯誤,我一眼望出去便能看到收費站,同時一股股腐臭味伴著風飄了進來。也罷,我寧願臭死也不願意被悶死。
段可正在燭光下理著自己的小揹包。我靠過去,問道:“有吃的嗎,我包裡的只夠一個人了。”
她點頭,然後從她的包裡摸出三盒泡麵擺到辦公桌上。
“出學校時我在寢室拿的,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吃。”她皺眉道,“沒熱水。”
看著她對幾盒泡麵嘆氣的樣子,我最原始的本能被激發了出來。“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我拍著她的肩膀對她說。我舉著蠟燭在這個約有二十平米的辦公室走了幾圈,發現這裡衛生間、沙發、電腦等生活設施一應俱全,但就是沒有廚房。整個房間就是主人剛離開的樣子,對,主人連辦公桌上的水杯都帶走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