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
這或許就是李工頭的意思吧,他想用這大自然的視覺饋贈,當作臨別前的禮物送給我們。
王叔坐進樓頂的黑暗角落裡抽菸,不知道他想著什麼。而周志宏,心裡念想著和朱衛成幾人一起玩遊戲,沒多久就下樓去了。李工頭,李工頭還是坐在今天和我談話那個位置,望著天空一語不發。他膽子也夠大的,這麼黑暗的環境他也敢坐上去。
天台上就剩下我和段可兩人,我嫌站著累,就牽著她走到另一處水泥護牆下,靠著坐了下來。望著頭頂的星河,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段可說,她仔細觀察過,以前天上的星星,是沒有如此數量的,所以她覺得,天上的每一個星星,都是一個生命的化身,他們都還看著這個世界呢。
我說,要真是這樣,我也願意變成一顆掛在穹頂的星星,能在天上靜靜地看著這個世界,不用到處奔波,不用為生存煩惱,哪該多好。
“你變星星了,我該怎麼辦啊?”段可湊近我嘴巴問道。
“我變牛郎星,你就變織女星啊。”我機智的答道。
段可朝我吻了一下,然後說:“我才不要,一年才能見一次。”
讀者們可能想問,吳林禹去哪裡了?這個問題,我也在想,因為我打完球后就沒見著吳林禹。我所知道的情況是,段可也沒見著陳莉姍。不過聽王叔說,吳林禹那晚還是和他睡在一起的。
第二天,為了不打擾大夥們的正常作息時間,秉承悄悄的來就要悄悄走的原則,我們起了個大早。老陳的貨車已經發動好引擎,準備送我們回到江邊,找到我們的那輛小長安。陳莉姍攙扶著吳林禹,從單元樓裡走了出來。吳林禹告訴我們,陳莉姍要跟我們一起走。果然,吳林禹這小子牆角還是挖成功了,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看的攻略。
得知這個訊息,我並不是太驚訝,看他倆的樣子,基本上就是要好上了。兩個人的事情,哪能說得清楚呢。李大媽說得對,在如今的世界裡,要是兩人覺得合適,能湊一對就是一對吧。
奇怪的是,等所有人都站上了貨箱,還不見李工頭出現。昨晚他不是說好今天來送我們的嗎,難不成被睏意黏在床上了?等了好幾分鐘李工頭還是沒有現身,我們只好決定出發了。遺憾啊,我還準備跟他握握手,說句再見的。
貨車沒駛出幾米,我們就聽到前邊有一輛車開動的聲音。我立即撐著貨箱圍板探出頭,果真有一輛賓士轎車朝我們開來。駕駛賓士轎車的人,正是李工頭。
賓士轎車在貨車後邊調了一個頭,然後開到貨車右側。車窗搖下,李工頭探出頭說:“婁厲,坐我車吧,我有事給你說。”
我回頭望了一眼他們,心說講再見的機會來了。我端穩槍,揹著揹包跳了下去,進到賓士轎車裡。
這李工頭真是神通廣大啊,這種豪華轎車都能搞到。但車裡的香水味和之前那輛奧迪車是一樣的,這告訴我,這賓士轎車應該也是李工頭的。
“書帶上沒?”汽車發動,李工頭問我。
路過保安亭時,沒有再見到王大爺的身影。
“帶上了,在包裡呢。”我拍著揹包說。
“那就好,”李工頭握著方向盤笑了笑,“發電機快沒油了,我今天得去加油站看看,怎麼才能把裡邊的油弄出來。”
我注意到李工頭今天的頭髮忘了打理頭髮。想到他可能是為了趕早去取車,能送我一程,我不免有些感動。
“嗯。”我望著他的頭髮說。
說完李工頭就開啟了車載cd,或許是為了緩解無話可說的尷尬吧。
聽著cd裡播放的歌曲,在老陳的引路下,我們很快回到了長安車停著的地方。李工頭一腳剎車,挺穩了轎車。他側頭看向另一邊,好像在等著我下車。這時,我想伸出的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伸出去了。我清了清嗓子,竟一語不發的開啟了車門。
所有人都下了車後,老陳也跟著下了車。他拆開一包煙,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支菸,眯著眼睛一語不發。
“回去吧。”王叔背上槍說。
老陳給王叔點燃了煙,對我們說:“路上小心。”
李工頭駕駛著轎車,在路上調了一個頭,他沒有從車窗裡探出頭,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傳出:“一路順風,遇到問題隨時可以回來。”
說完,他就踩下油門,緩緩的駛出了賓士轎車。想象中的握手道別的畫面沒有出面,我有些遺憾。我現在的腦海裡,一直在迴圈剛才車裡聽到的歌曲。
“等到老去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