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塵中拎出那個瓶子,又親眼盯著鳳未然,看他一臉決然之色吞下幾顆藥丸。這藥也果真好用,不出片刻,人的氣色已好了許多。
痛楚消除許多,鳳未然便不安分起來。一下掀被下床。“你,坐好。今天又動武了?我要看看情況。”
他伸手一按,竟然就將越鏡塵成功推倒在床上。鳳未然大驚,以為他是乏力至此,趕緊把脈,卻發現這人情況並無異常。他便更疑惑了。
這個人……以前都不會不反抗就任由人握他的脈……這還是第一次貿然碰觸他的身體卻未受到真氣反彈攻擊。
這小子何時轉性了?
但,鳳未然僅僅疑惑了一下,便開始盡他的本職工作。
“喂……你什麼時候才能醫我的手?”
“恩?”沒想到對方難得主動關心自己的傷勢……鳳未然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天過得頗為神奇……“隨時,反正只要切開手腕,上藥,再縫上就好。”
“那麼就現在。”這事怪不得越鏡塵急,狀況迭出,怕是容不得他悠哉下去了。
鳳未然古怪地看了越鏡塵一眼,居然一言不發地又低頭專心診脈。
越鏡塵看著他的髮旋,笑了一笑,道:“難道動一下刀也要準備?”
鳳未然放下他的手,抬頭,神情嚴肅,端正坐好,鄭重其事道:“你可有亂動我屋裡的藥?”
越鏡塵慵懶地半伏在床上,如夜般的眸裡,笑意逐漸湧上。
“你怎麼這麼急?”鳳未然又問。
“你只說行不行?”
“行……”
對方都主動要求,他還在乎什麼!鳳未然本就是個爽快之人,此番當事人授意一下來,他立刻就起身以驚人之勢準備起來。
本來的治療方法,是靠他自己的能力用針線縫合。如今,把藥往上一澆就了事,省了不少麻煩,也增加不少把握。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更何況,偷襲的人來過一次,今日已然不會再出現第二次偷襲,不必擔心治療中途被打斷。
“你爹還沒有回來嗎?等下我敷藥上去會很痛,如果他在可能幫我按住你……”百忙之中,鳳未然不忘絮絮叨叨抱怨。
“哦,他?”越鏡塵付之一笑,“可能幾天都不會回來了……”
“誒?”美眸染上驚色,鳳未然回頭看他。卻見對方臉上竟然也是和他自己一樣的迷惑。“也不差啦,你到時候忍住就可以了……”
……
鳳未然一共花了一個時辰來準備。
此刻,床頭堆滿大大小小的用具和藥草、藥膏。還有蕭墨隱後來放到桌子上的那一瓶赤火雲。
鳳未然手持一根銀針,竟直直扎進越鏡塵的氣海穴!
氣海穴,乃致命三十六穴之一。越鏡塵卻連他這一個動作也未阻止!
而事實證明他的信任也確未打個水漂,這一針,連半分危害也沒有。銀針上聚的藥物,其實是助於凝聚心神和削弱感官敏感程度之用。直入死穴,便是讓藥性浸透得更徹底。
鳳未然又將越鏡塵的右手墊到方臺上,依然不放心有問道:“你真的可以保證不動?不用我點你麻穴?”
點了麻穴,固然好。有利也有弊。若如此,日後恢復起來就難上幾分。
越鏡塵含笑搖頭,以眼神鼓勵鳳未然繼續動作。後者深深呼吸幾次,仍有幾分憂慮之色。揣揣不安地把幾瓶止血救急之藥放在手邊。然後才去挑揀出幾把長度合適的刀。
當那白皙纖美的指一觸上薄薄的刀片。鳳未然的眼神便已經完全冷定下來。
輕易從越鏡塵手腕處找到那道深色的細長疤痕,傷不久,顏色還未淡去,在略有些蒼白的肌膚上分外明顯。
越鏡塵空餘著的左手突然猛地收緊,死死陷進床褥中,青筋突出。
那把刀,幾秒前驟然把那還沒癒合的傷口又劃開!若說冷嵐冰那一刀是巨痛,那麼這傷上再傷的行為就是地獄!
片刻,那張容顏俊美的臉就已佈滿了冷汗。越鏡塵輕閉上眸,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痛撥出聲。無關顏面問題,只因越是示弱只會越膽怯!
鳳未然下手極準,血流不多,傷的也不重。
他眸色冷凝,動作流暢地拿起裝赤火雲的瓶子,方一開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數塗抹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唔……”
越鏡塵的身體如遭雷擊般瞬間蜷起,幾乎痙攣。喉間再抑制不住地滲出破碎的呻吟。
形容不出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