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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雙花坐在一把華麗的珍珠牡蠣椅子上,左手一杯油乎乎的酒,右手一隻冰糖烏賊。他皺了皺眉。

“這一路上,我有點被弄糊塗了。”他說,“一開始,有人說你們是抓我們做奴隸的……”

“這些嘰嘰呱呱,真卑鄙!”賈哈特拉解釋道。

“嘰嘰呱呱?這是什麼?”雙花問。

“我想可能是一種鴨子。”

靈思風從長桌另一頭說,“這些餅乾又是什麼噁心東西做的?”

“……然後,有人不惜花費巨大魔力把我們救到……”

“餅乾是海藻軋製而成的。”接待司司長打斷他的話。

“……但我們很快受到了威脅,這種威脅同樣耗費了大量的魔法……”

“是的,我想也是海藻一類東西。”靈思風表示同意,“嚐起來肯定是海藻味兒,當然,前提是有人自虐到願意品嚐海藻,知道它是什麼味兒。”

“……然後我們被交到警衛手裡,被推進這裡……”

“很輕地推。”賈哈特拉更正道。

“……可這裡竟然如此華麗,有這麼多好吃的,還有人說要竭誠奉獻,以保證我們倆的舒適愉快。”雙花總結道,“我覺得有點前後矛盾,接不上趟兒。”

“是啊。”靈思風說,“他的意思是說,你們是不是馬上又要對我們不客氣了?現在對我們這麼好,算是中間休息,對嗎?”

賈哈特拉保證似的抬起雙手。

“拜託,拜託,”他反駁道,“我們那麼做只是希望能儘快把您二位接到這裡。我們絕對不是想把二位當奴隸。這一點務請放心。”

“唔,那就好。”靈思風說。

“是的,事實上,你們會成為祭品。”賈哈特拉鎮定地說。

“祭品?你要把我們殺掉?”巫師大喊起來。

“殺?是的,那當然!要是不殺,怎麼能算祭品呢?不過不必擔心——這種死法相對而言不算很疼。”

“相對而言?相對什麼而言?”靈思風說。他撿起一個裝滿海葡萄水母酒的綠色高頸瓶,使勁衝賈哈特拉扔過去,賈哈特拉單手一揚,像是要護住自己。

他的手指之間,第八色火焰噼啪作響,房間裡的空氣突然變得厚重、油乎乎的,說明強大的魔法正在噴湧。飛過去的瓶子慢下來,停在空中,慢慢地打著轉。

同時,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把靈思風舉了起來,扔到屋子另一頭。隨後,他被這股力量死死項在牆壁一半的地方,都快沒氣兒了。他被摁在那裡,又驚又怒,大張著嘴巴。

賈哈特拉把手放下,慢慢地用袍子擦了擦。

“要知道,我不喜歡這麼幹的。”他說。

“看得出來。”靈思風喃喃地說。

“可你們為什麼要讓我們當祭品?”雙花問,“你們甚至不認識我們。”

“這就是問題所在。要是拿熟人當祭品了,總有點不大禮貌。另外,你們……嗯……你們是被指定的。我本人對於你們將要奉祭的神不大瞭解,但這位神明的確指明要你們倆。哦,我得走了,有好多事要辦呢,兩位能夠理解吧。”說罷,司長開啟門,又回頭看看他們,“請隨意享受,不要太擔心。”

“可你根本什麼都沒告訴我們!”雙花的嗓子裡帶著哭音。

“其實你們用不著知道,不用費這個神,不是麼?反正明天早上就要當祭品了。”賈哈特拉說,“根本用不著知道,真的。睡個好覺,我是說,儘量睡個好覺。”

他關上門。門縫燃起第八色的火光,說明門被封上了,比天下最棒的鎖匠封得更牢靠。

咯呤、咯啷、噹啷……月光朗朗、邊緣瀑流咆哮的夜裡,邊緣圍欄上的鈴鐺響起來了。

自打五年前圍欄攔住一個巨型海怪之後,第四十五段段長特爾頓就再沒聽見鈴鐺有過這種動靜了。他出屋張望。由於這一段圍欄周圍沒有島嶼,他的小屋修建在一堆扎進海床的木頭上。他往黑暗中看去,覺得遠處似乎有一絲動靜。嚴格地說,他應當划船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扯動了鈴鐺。然而,在這樣一個又冷又潮的黑夜裡,划船過去可不是個好主意。於是他使勁關上門,把瘋狂作響的鈴鐺用麻袋布裹起來,回去睡覺了。

不管用。這會兒,就連那道主繩索都開始抖動了,好像有什麼又大又沉的東西在上面蹦躂。特爾頓盯了幾分鐘天花板,把長長的觸手和池子一般大的巨眼從腦子裡趕跑,吹滅燈籠,把屋門開啟了一條縫。

有東西正沿著圍欄走呢,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