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如果他的眼睛估測比例和以前沒有偏離太多的話,他現在肉眼觀測到的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就是差不多普通家貓的大小,不過這雙爪子卻要比普通的家貓大了不止一圈。
西澤爾看看前面卡在樹枝上還在不停得響鈴的手機,眼尖的瞥到,亮起的螢幕上,來電人的名字正好是彼得。
西澤爾穩住身體後,才小心翼翼的往手機那裡爬動了兩下。
然後,在他伸出去的爪子終於能夠將將碰到手機的時候,西澤爾才猛然間意識到,就自己在樹上爬動的這麼一小段距離,被他用爪子抓著的粗大樹枝上,竟然已經留下了好幾道深陷下去的清晰爪子印,而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太用力的抓撓,其爪子的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西澤爾幾乎是格外放輕了動作,他小心翼翼的用肉墊把卡在了樹枝上的手機扒拉到了懷裡,然後又用肉墊點了下手機觸屏的綠色通話鍵。
“喂?西澤爾!?”還在旺達的病房裡,焦急的給西澤爾撥了半天電話,才終於有人接聽後,彼得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下了些。
“西澤爾,你現在在哪裡?”彼得的聲音急切而又擔憂,“身體還好嗎?”
至於之前一直開著的直播,在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網路訊號被切斷,彈幕刷屏刷得飛起,腦洞大的吃瓜觀眾們幾乎要腦補出一個綜合了恐怖、懸疑、解謎、直播的長篇小說了,一團亂的直播間裡,好半晌沒吭聲的主播才終於掉線了。
電話接通後,西澤爾開口想要回答,然而,他的喉嚨卡了卡,卻完全無法發出人類的語言,費了半天力氣,也只是勉強發出了兩聲微弱的“喵嗷”聲。
以彼得的聽力,即使西澤爾的聲音十分輕,甚至還混雜在了夜色林間蟲鳴低語和颯颯風聲中,依然還是敏銳的辨別出了兩下輕輕的小動物叫喚的“喵嗷”聲。
“西澤爾?”彼得一愣,還有些不明所以。
西澤爾努力了半天,聽著手機裡面傳來的朋友一句接著一句的焦急問詢聲,卻依然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回答,無奈之下,他只能用肉墊小心翼翼的觸碰著手機的螢幕,試圖編輯一條簡訊發回去。
突然變成這麼一副身體,西澤爾使用爪子肉墊的動作並不流暢,再加上肉墊要比普通人類的手指大,而且也很容觸碰粘連到手機觸屏的其他部位,西澤爾趴在樹枝上折騰了有小半個小時,才勉勉強強的發回去一句話:“給,我姥爺,一個電話。”
雖然西澤爾的拼寫中多出了好幾個標點,而且每個單詞裡甚至都夾雜著多餘的字母,不過,學霸如彼得依然還是從這個斷斷續續的短句裡分辨出了西澤爾的意思。
雖然完全無法判斷西澤爾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不過,在他還能夠勉強發簡訊的情況下,彼得即使仍舊擔憂得提著心,但總算不像是最初那樣焦灼不安了,被西澤爾突然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彼得立刻從手機裡翻找西澤爾以前告訴他的姥爺的手機號碼。
夜間的樹林裡,還趴在樹枝上的西澤爾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收起鋒利的爪子後看上去頗為無害的粉紅色肉墊,明明就是軟軟的還很q彈,但是,剛剛一個不小心,這麼軟的肉墊愣是稍稍一用力,就直接按碎了手機螢幕,那一瞬間,西澤爾甚至聽到了手機碎成兩截時玻璃和金屬殼發出的細微清脆的碎裂聲。
用爪子輕輕的扒拉了兩下徹底碎屏的手機,確定自己這個手機就這麼報廢了之後,西澤爾有些鬱悶的把腦袋埋在了毛絨絨的爪子裡,本能的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才猛地一怔,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
西澤爾嘴角抽了抽,勉強打起精神,重新又恢復了正常的姿態,他往樹下探了探頭,打算先離開這裡,然而,十幾米的高度,對於他現在比人類狀態下還要小很多的身體,卻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西澤爾不確定自己就這麼跳下去之後,能不能平穩落地,或者說,憑藉它剛剛一個不小心就能用肉墊把手機給按碎的力道,他現在的身體強度應該很不錯,就算跳下去,很可能也只是把地面砸個坑,而他自己毫髮無傷?
不過,這麼想了一會兒之後,西澤爾不禁搖了搖腦袋,迅速打消了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那些不靠譜的念頭。
如果是真的把地面砸個坑還好,萬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摔骨折了,豈不是自討沒趣?
短暫的思考後,西澤爾試圖從支出來的樹枝上,退回到樹幹的位置,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順著樹幹爬下去。
然而,當他在樹枝上轉過身來、卻被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