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水神的那一場“惡戰”,他又是忍不住苦笑一聲。
那一戰他的表現只能用“毫無還手之力”來形容,甚至那水神都沒有真正出手,只是命麾下坐騎上前與他交戰,並且輕鬆地將他擊敗……
要不是那水神見他“姿色出眾”,喝停了那坐騎,只怕他當場就得“香消玉殞”了。
太給師門丟臉了!
每每想到這點,聞仲臉上就一陣發燒。
是以當那水神詢問他師門來歷時,他連提也未提,只是騎著當康狼狽地逃回了臨渙關。
他之所以不敢向師尊金靈聖母求助,而是找上了師兄餘元,便是因為輸得實在太難看了。
再加上那水神提出的要求也著實讓他羞於啟齒。
只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狼狽表現,卻讓臨渙關的那些大祝、司巫等人變本加厲地剝削百姓。
“唉~”
聞仲重重地嘆息一聲,苦笑著道:“眼下這局勢確是我一手造成,是我高估了自己!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會逃的!”
他望著那老僕,沉聲道:“等我師兄到來,便能讓那水神吃不了兜著走!”
老僕一臉擔憂地道:“可明日一早就是祭神大典了,您那位師兄能趕得及嗎?”
“時間倒是不算什麼,不過……”
聞仲有些遲疑起來。
師兄他會不會故意躲在一旁看戲,等到我被那水神……
“咦~”
雖然師尊一直說師兄他行事沒個規矩,但他對我這個師弟向來挺照顧的,應該不會看我出糗吧?
應該……不會吧?
應該吧?
不會吧?
……
聞仲越想越沒有底氣。
整整一夜都靜不下心來。
若非他只有那一顆傳音寶珠,只怕早就忍不住再和師兄確認一番了。
夜盡天明。
整個臨渙關的百姓全都早早地來到淮水岸邊,甚至還有附近幾座城關的百姓也都跑過來觀看。
祭祀河神,那是一年一度的大事,關乎著來年是風調雨順,還是洪澇旱災。
淮水神廟就在離臨渙關不遠的岸邊,修得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在那廟宇中,矗立著一尊泥塑金漆彩繪神像,其狀怪異無比,上半身乃是人族男子形象,下半身卻是八條粗大渾圓的觸手。
神像前的香案上金爐瑞靄,騰起嫋嫋紫霧。
香火鼎盛!
在火紅的太陽自地平線上升起之時,一個年老的廟祝高聲喝道:“祭神大典開始!”
一隊隊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女排著整齊的佇列從神廟中走出,手中各自用木盤託著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向著遠處的滔滔淮水緩步而行。
無數百姓在豪紳的帶領下恭恭敬敬地讓出一條路,目送著這些年輕男女走向水中。
而那滔滔淮水之上也冒出了眾多蝦兵蟹將,夜叉水妖,嚇得許多百姓連忙往後退去。
不過這些水族並沒有上岸,只是浮在水面上,居高臨下地望向岸上的人族百姓。
隨後,一頭長足有十丈,人面、豺身、背生雙翅的凶怪從水中升起,背上盤坐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看那身形樣貌正是廟中祭祀的淮水水神。
隨著祂的出現,岸上無論豪紳還是百姓全都跪拜下去。
頃刻之間,所有人都跪伏在地……除了聞仲!
他昂首屹立在跪著的人群中,高大的身軀站的筆直。
淮水水神面色碧綠,唇邊獠牙微凸,目光如閃電般落在聞仲身上,忍不住嗤笑道:“本座日前饒了你一命,還以為你會夾著尾巴逃了呢?”
師兄怎麼還不來,該不會真躲在暗中看熱鬧吧?
聞仲心中焦急,面上卻是冷峻無比。
“爾等惡神受百姓香火供奉,卻欺壓百姓,禍害人間……此乃取死之道!”
話音未落,一眾身穿白袍的祝巫便紛紛開口怒斥:
“好膽!”
“你敢汙衊水神,好大的膽子!”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水神面前撒野!”
“……”
不僅是他們,就連一眾百姓也都紛紛出聲呵斥。
“你這人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春耕將至,惹怒了水神大人,到時候一滴雨都降不下來。”
“快跪下!”
“還不趕緊向水神大人賠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