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苦不堪言……”姬昌隨口列舉了一些帝辛的罪狀,然後正色道:“爾等現在可曾明白?”
“竟然還有這種事……”伯邑考、姬發等人聞言,紛紛露出怒色。
他們都是生長在西岐,對於大商的歸屬感沒有那麼強,心裡還是更認同西岐。
一直以來在西岐聽到的訊息也要比大商要好很多。
百姓安居樂業,官員清廉勤政。
這樣的西岐,他們自然會更加認同。
那傳說中的大商對於他們而言,一直有著一層神秘的面紗。
而今他們的父親輕輕地撩開一角,就讓他們以為就到了煉獄深處。
“此等暴君,人人得而誅之,的確應當討伐!”姬發正色道。
“就是,父侯!”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
只有伯邑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姬昌轉頭朝他望來,平靜地道:“你可是有不同意見?”
伯邑考點了點頭,皺眉道:“父親,您畢竟是大商的諸侯之長,以臣伐君乃是大逆不道之舉!是以我覺得父親應該上書勸誡商王改邪歸正,而不是興兵造反。”
“這怎麼能是造反呢!”
姬發不悅地道:“父親的意思不過是清君側,誅妖邪罷了!咱們這是替天行道!”
“什麼替天行道?”伯邑考反駁道:“我們如果現在興兵伐商,那就是篡位奪權,誅殺君王,置天地綱常於不顧!”
姬發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沉不住氣了,辯解道:“這怎麼能是篡位奪權呢!大商的那些傢伙生靈塗炭,百姓哀鴻遍野,我們要是不去拯救他們,豈不是更加符合天道?”
伯邑考搖頭道:“混賬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都是大商的諸侯,受大商恩德,又怎能危難之際再去捅它一刀?”
“大商氣數已盡,紂王暴虐無道,成湯江山早已搖搖欲墜!”姬發急切地道:“我們如果再不行動的話,恐怕就要被別人搶佔了先機!”
伯邑考聞言沒好氣地道:“你果然還是想趁機奪取大商,什麼清君側誅妖邪不過都是幌子罷了!”
“我……”
姬發被他指責一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這也是為了咱們西岐考慮,不像兄長你專門為大商考慮!再說,現在黃飛虎領兵在外平叛,朝歌勢必守衛空虛,我們如果現在不出兵的話,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伯邑考見他情緒激動,也沒有再跟他爭辯,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淡淡地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覺得你還是別太好戰了。”
他神情平靜,無喜無悲地道:“即便真要清君側、誅妖邪,現如今的西岐也還遠遠沒有做好伐商的準備。現在這時候,我們就應該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為將來做準備。”
“哼!”
姬發冷哼一聲,內心感到一陣煩躁。
明明大家都是兄弟,偏偏這人總是跟自己唱反調。
“好了,你們都先回去吧,我再想一想。”
姬昌見他們兩人爭執不下,索性讓他們全都退下。
“是。”眾人躬身行禮,退出廳外。
姬昌看著他們兩人離開,心情難以平靜。
他知道這兩個兒子都不是平庸之輩,乃是西岐未來的絕對核心,是以他才想聽聽兩人的真實想法。
現在聽完他們兩人的話後,他覺得他們都很有道理。
大兒子伯邑考未來若是接掌西岐,應該會是一個仁德君主;次子姬發若是接掌西岐,則會是一個勇武果敢的君王。
究竟該如何選擇?
他還要好好想一想。
……
姬發回到自己房中,越想越覺得鬱悶。
他覺得大哥伯邑考雖然學識淵博,見識卓遠,但在這件事上卻是過於迂腐了。
現在大商氣象衰微,百姓民不聊生,水深火熱之中,難道還要守規守矩不成?
“對了,父親說過伐商一事是姜子牙丞相的提議,看來還是得找他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姬發想了想,打發人去叫來了牛車,又備了些禮物帶著去往丞相府。
他這次來,是想要親自去問問姜子牙。
姬發一路前行,很快就來到了丞相府。
“某見過丞相。”
下了牛車後,姬發恭敬地朝著姜子牙拜了一拜。
“二公子,不知此時前來可有要事?”姜子牙虛步上前,扶起姬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