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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個時候的證明就相當於辯解,越弄越糟糕。你想想,你現在透過砸牌匾證明你有勇氣,要是過一陣子她又覺得你沒勇氣了,你是不是還得再砸一塊牌匾來證明呢?你回去跟她好好說說,說得來就好,實在說不來就算了,也不急於一時,反正以後還能回來找她,很多時候我們得看緣分……當然,最好還是能把她說服了,省心。”

秦遠心裡豁然開朗,返回去找林紓。

走到半路上,迎頭遇見了。

原來林紓在墳坡上等急了,就想跑去革委會看看秦遠到底砸了沒有,砸得怎麼樣,照她的想法,如果秦遠在光天化日之下把革委會的牌匾給砸了,那裡面一定得鬧翻天,不過她可沒有駭秦遠的意思,她知道有常連長撐腰,這麼點小事算不了啥,再說那革委會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她父親的死,革委會至少也得負一半責任。

想到父親的死,她真是又傷又怒,恨不得自己也跑過去幫秦遠砸兩下!

林紓抬頭看見了秦遠,連忙問:“砸完了?”

秦遠一路上就在想著待會遇見林紓怎麼說服她,想了好多的話,但是被她這麼劈頭一問,一下子楞在那裡,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了。

“到底砸了沒有?”

秦遠說:“我本來是要去砸的,都拿好磚頭了,結果常連長……”

林紓不耐煩:“唉呀你不用說那麼多,我只要聽結果!你到底砸還是沒砸?”

秦遠嚥了許久,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沒砸。”

林紓臉上焦急的神情立刻消失不見了,換做慣常的冷漠和鄙夷。

“哼,我就知道你沒膽量!”

“不是的,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你自己去部隊吧,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從今以後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了!”

林紓說完甩頭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秦遠還想繼續說,可是留不住她的腳步,她快得簡直像要飛起來一般。秦遠看著她那消瘦的影子在日光下被拖得生硬而狹長,忍不住心裡一陣惆悵。過了良久,他才回過神來,轉身朝常連長的方向走去。

這是一九六七年的冬天,天才少年秦遠終於踏上了征程。

才華初現(1)

常衛國將秦遠帶到部隊,又馬不停蹄地帶他去見兩個人。其中一個叫屈三全,常衛國叫他屈團長。

屈團長四五十歲的模樣,人很和藹,但是脖子處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像條紅通通的蚯蚓,看上去有些可怕。他對秦遠行了個軍禮,然後微笑著說:“呵呵,想不到還能在這兒見到秦老師的孫子。”

他脖子上有一道顯眼的傷疤,而且還稱祖父為老師。秦遠一邊琢磨,一邊照葫蘆畫瓢行了個軍禮,說:“屈團長好。”

常衛國說:“屈團長另有任務在身,不過聽說你是秦師長的孫子,特地趕來見你的,見完你他就走。”

屈團長的目光始終在秦遠身上,非常和善。

另外一個是特工培訓基地的隊長孫立虎,孫隊長跟常衛國年齡差不多,三十多歲,目光如炬,但比常衛國還要炯炯有神。

他立正行禮,表情始終是那麼嚴肅沉穩:“秦遠同志你好,我叫孫立虎,也可以叫我孫老虎,鑑於你的特殊情況,組織上特別招收你進來參加培訓,如果這為期一個月的特殊培訓你能透過,那到時候會有專門的人員送你去越南戰場。”

秦遠點點頭。他是一隻嚴肅的老虎,身上有一股蔥油味。

屈團長插話說:“到時候我來送你去吧。”

隨後孫立虎帶著秦遠坐上了一輛吉普車,開車的人黑衣黑帽黑墨鏡,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由於即將踏上一個全新的旅程,秦遠微微有些興奮,他和孫立虎並排坐在後面,孫立虎上車以後眼睛就閉上了,不跟秦遠說話,也不跟司機說話,而秦遠則很不安份地左右望著。

上車之前他以為這只是一輛普通的吉普車,黃綠色的車身,墨綠色的斗篷。然而坐進車裡他才發現這是一輛極其特殊的車子。

它的特殊表現在兩個方面:首先,車廂裡面有很濃的泥土氣息,氣味的來源不是一般的黃泥土或者黑泥土,而是那種深山老林裡的泥土,那種千年古樹的樹根上沾的泥土,帶著幽深而沁人心脾的涼意。秦遠能確定,這種氣味不是什麼香水能營造出來的,絕對是在很深很深的山裡浸染出來的,浸染了很久,不止十天半個月。這種氣味對別人來說淡到聞不出來,對秦遠來說確實濃得很,也獨特得很。一輛吉普車的車廂就有這麼獨特